桥泱泱听罢,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匆匆回屋,找出笔墨写了一卷大字,叠起来塞到怀里。
之后,她就跑去了私塾。
阿洛见状,连忙也跟了上去。
这会儿,县里来的官老爷正在大柳树下审案,院子里外挤满了人。
黄县令生得脑满肠肥,一身锦衣也遮不住肚子里的民脂民膏。
他的身后站着几名凶神恶煞的官差,还有狐假虎威、包扎得像个猪头一样的黄老夫子。
“说吧,你昨晚是怎么打的你夫子的?老实交待!”
黄县令官威十足地拍了一下桌子,众人皆是一震。
林皓文被反剪着双手,俊秀的脸上却满是倔强“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打他!”
“没打?那你昨晚去而复返,跑到黄老夫子的院外做什么?”
“我……”
林皓文欲言又止,目光有些闪烁。
林母在一旁急急道“儿呀,你快说呀!你昨晚同娘回家后,又去了哪里?你快点说出来,县令大人才能放了你!”
原来,昨晚林氏母子回家后,林皓文又单独出去了一趟,接着,黄老夫子就挨了打。
而今天早上,黄老夫子又在私塾院门口捡到了一个笔袋,那是林皓文的东西。
他怀疑昨晚是林皓文蓄意报复,所以向黄县令告了状。
黄县令便以笔袋为证据,抓了林皓文。
“娘,你别问了!总之,不是我打的他!”
“娘知道你没打人,但昨晚后来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娘说实话!”林母急得直跺脚。
黄老夫子在一旁恨恨道“行了,你也别磨蹭了,快老实承认了吧!”
黄县令等得不耐烦,挥了挥手“既然他不肯招,那就用刑吧!”
两名官差立刻气势汹汹走上前来,按着林皓文,准备打板子。这时,黄老夫子阴狠一笑,朝黄县令耳语了几句,随后,黄县令命令官差拿来了拶(zǎn)子。
拶子是一种用来夹手指的酷刑,一般是用来对付女犯人的。
拶子用得狠了,手指都可能被夹断。
林母大惊失色,立刻跪下来苦苦哀求“大人饶命!求您高抬贵手哇!我儿子是个读书人,这要是夹断了他的手指,以后就没法握笔写字了,他的前途就毁了啊!”
黄县令冷哼一声“你的儿子偷盗在前,殴打恩师在后,这样的忘恩负义之人,还读什么书?我看不如上报县里,早日发配充军为妙!”
林母顿时被吓得瘫倒在地,村人见状忍不住上前帮她母子说话“县令大人,黄老夫子,大家都是同乡,你们就饶他这一回吧……”
“是啊,给他一次改过机会吧……”
黄老夫子冷哼一声,只当听不见,黄县令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时,官差们已经把拶子夹到了林皓文的手指上,眼看着就要行刑,桥泱泱赶紧拨开人群,走上前去“等一下!我可以为他作证!他没有打人,因为昨晚他跟我在一起!”
她的声音清冷如冰,气质也颇为出众,黄县令的目光一凝“哦,你又是谁?”
“民女桥泱泱。”
“桥泱泱?”
县令露出了一点疑惑,这时黄老夫子立刻谄媚地凑到他跟前“四堂叔,她就是桥家五女,那个曾经为村里祭海,死而复生的新娘呀!”
“哦,本官记起来了!”
桥家五女舍身祭海,死而复生的故事,在乡间广为流传,黄县令曾听人提起过。
此时见到了本人,他不由得上下打量对方。
只见她年纪不大,却生得冰肌玉骨,雪肤花貌,如空谷幽兰般冷清而姝艳。
“你说,你昨晚跟他在一起……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