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反应，让陆遇北和小乔的心都紧揪着，担忧的情绪更是一下子被抛到了最高峰，高危的悬挂着。

“说啊，到底怎么样了？”陆遇北直接怒问。

护士这次终于不再吞吐了，开口道“陆总，陆小姐的手术是成功的，只是离清醒和脱离危险还需要一段观察期。”

“您……您可以进去看她了，周院长也在。”护士说完，立马让开了路。

小乔和陆遇北一听，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手术室里，有些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整好，甚至连手术台上还有沾染的新鲜血迹。

血液的腥味很浓，在手术室里发出粘湿异常的味道，或许是因为流的血太多了，也或许是因为味道还没有来得及挥散出去，总之血味很浓。

刚靠近的那一刻，小乔非常不习惯。

伸出手，她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唇，如果不是抵抗力较好，她怕自己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满屋子黏腻湿润的味道，而心儿……

她就那样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一条缝隙都没有；

整个人更是安静至极，明明……她还在呼吸，还在出气，可是此刻躺在那上面的感觉却像是连生命体征都没有了一样。

周维趴在手术台的一边，他一只腿屈膝在地上，或许……说的更准确一点，周维是跪在地上的……

至于他是因为愧疚和抱歉，悔恨和认错，抑或是因为这个姿势离心儿更近一点，更能看清楚她脸上的面容，小乔就不得而知了。

旁边的托盘上，放着一个刺眼至极的东西。

那样的形状，小乔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

对，就是子弹。

那颗被白梦拿着手枪射进心儿身体的子弹，此刻……它已经被取出来，正安安静静的放在托盘上。

看它安静躺着的样子，像是很无辜，一副无害的样子，可是分明就是这颗子弹害得心儿差点失去了生命，也害得她到现在依然生死未卜，连醒来都能了一个未知数。

而布满它周身的血迹，更是证明了一切。

多么致命的子弹。

至于陆遇北……

刚刚问护士心儿情况的时候，他是暴躁不安，是怒气腾飞的；可是此刻……

当真正走进手术室，真正靠近了心儿之后，他反而变得安静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心儿的脸看，许久之后才轻柔至极的问了一句话“心儿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是的，他没有问“心儿现在情况怎么样？能醒来吗？”

也没有问“心儿摆脱危险没，醒来的几率大不大？”

而是直接开口问心儿什么时候醒来？

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暴露了陆遇北心里想说的所有一切，那就是不许心儿出事，不许她在危险中，也不许她不醒来。

所以……

他只会接受一种情况，那就是心儿醒过来，然后像以前那样明媚阳光的笑着，冲他甜甜的喊一声“二哥。”

其他一切情况，他概不会接受。

“快了，很快。”

“我相信，她很快就会醒来的。”

和陆遇北一样，周维的回答几乎如出一辙，他的期待里只有心儿的苏醒，没有心儿的沉睡。

“会醒的，我相信心儿她一定会醒的，我们这么多人陪着她，她这么留念我们，一定舍不得丢下我们的。”比起周维和陆遇北，小乔的情绪显得外露了很多，刚坚持着说完这一句话，她就忍不住了。

捂着唇，小乔从手术室里跑出去。

然后自己一个人躲在了楼梯的转角处，紧捂着唇的低泣。

不能！

她不能让他们听见自己的哭声，也不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眼泪，否则大家都只会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