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笑忘书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观战位的两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地面上的寒冰领域，在笑忘书利用软剑把自身弹起之后，按理说已经影响不到他了，但是偏偏，他脚底下，正中心的那块冰，突兀向上弹起

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机关，又像是冰内藏了个弹簧，就那么突然地向上弹起，将上方笑忘书的身体往上托，击飞在空中

在这突然的变故下，身体失去平衡的笑忘书，满月剑即便是势头再凶，也歪到远处，距离目标甚远。反倒是他自己，在空中失去平衡，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他早就看出来我是故意不反抗？难道连我的满月剑也猜到了？

“射门时间，看我的，倒挂金钩！”

说来好笑，空贾利用冰面将他抬起的唯一作用，似乎就是为了在空中踢上一脚。他夸张的后空翻，带着坚冰的脚钩踢在笑忘书的小腹，重重砸下

在画面里的笑忘书即将落地的瞬间，站在张夜旁边的笑忘书按下了暂停。脸色一片惨白，看得出来，那段回忆至今还保留在他的脑海中，那种像是小孩子的“小心思”被大人轻松看穿，然后被狠狠教训的挫败感

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这段视频被好好埋藏起来，直到忘记，永远不被其他人发现

但他做不到

他是做不到忘记呢？还是做不到逃避呢？我不知道。

笑忘书强撑着惨白的脸上，指了指脚下隆起的坚冰

“这块区域，他从始至终没有触及到过，不太可能存在他早就埋伏好一块冰在这里的可能，所以我猜想，他具有控制冰块的能力。而且，在这之后，他还用冰形成了一道一道冰球门，将我踢了进去”

看得出来，他神情有些低落

张夜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块凸起的冰

“连接处十分顺滑，完全没有问题。估计还真是他主动操控冰凸起的。看来要对付他，这大冰溜子是最大的困难点啊”

听着他独自嘟囔着，笑忘书有些意外

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张夜明明完全没有出言安慰他，甚至对于他的情绪似乎不管不顾，却给了他极大的被安慰的感觉。那个蹲下来仔细研究技能的刺客，用态度胜过了语言

于是他也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凑上前，按下播放键

“你看，这里是我被他踢飞后，他几乎是瞬间就在我落点的位置升起了一道冰球门。但是你看这里”

他又走到空贾面前，将视频的进度稍稍往后调整一些，回退到他在空中以倒悬的姿势踢中笑忘书的瞬间，然后暂停

“这里，他的左手指头在踢中我的一瞬间，食指轻轻勾了勾，然后再看他的视线，方向也是之后冰球门升起的地方”

“勾左手食指，意味着他在操控场地内的冰吗？”张夜婆娑着下巴，略有所思

笑忘书点头“你再看看之前，这这里！”

他又将进度回调，控制在当时笑忘书从地上弹起的一瞬间，满月剑即将出手。在视频中笑忘书看不见的死角处，空贾的左手食指同样轻轻勾了勾，而他的视线，正正好好就是笑忘书脚下的地面

而这一切，都在空中的笑忘书视线所及的时候，悄然消失

变成了空贾做着“夸张表情”，“双手指着他脚底下，然后耸耸肩”这看似嚣张跋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