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位于淮河岸边,其名始设于南北朝时期的北周大象二年。改名泗州之后,其州治数次搬迁,前后经历了千年的兴衰沉浮
泗州扼通济渠与淮河的汇合口,为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泗州城池规模不大,长三里许,宽不足两里,同时城墙低矮,攻易守难,尤其是杜充掘了黄河之后,黄河改道入淮,泗州便发了大水,因而花荣领武射军于灵璧县沱河拒敌。若是据泗州城池而守,有极大可能被金军包围,到时候不但城池难以坚守,花荣所部也许还会全军覆没。
只不过金军东路军统帅完颜宗弼用兵极为狡猾,一边使金将王伯龙攻打花荣所部,自己却亲提大军直抵泗州城下。
“杀!杀啊,杀进去!”
完颜宗弼亲提大军南下,一路之上,冒充刘忠、李成部众,将兵直驱泗州城下,泗州太守吕元,把隘官、永州防御使阎瑾怯战,烧毁了泗州桥梁,便带兵弃城而走,逃往了洪泽镇。
吕元、阎瑾弃城而逃,金军当然就很快攻破了泗州城池,此时金军铁骑纵马自泗州三座城门冲进城内,三路铁骑如三道洪流般的,一路之上,是势不可挡。
泗州原有百姓三万余户,约有人口七、八万人,从前遭了大水,有不少百姓向南面逃难而去,后金军将兵南下,又逃走了不少百姓,但有不少百姓仍是未走,人数约两三万人。
背井离乡的逃难是极为凄惨的,舍去了田地、房屋、家财等等一切不说,甚至会死于逃难途中,因而不到万不得已,一些百姓是宁死不想背井离乡的。可怎料宋军无法阻挡金军,金军也因此很快就攻破了泗州城池,而泗州百姓此时想逃却逃不掉了,只能成为了金军鱼肉,任其宰割。
金军进城之后,便四处劫掠,杀人放火的,百姓惊慌四散而逃,可怎逃得过金军的铁骑?一些欲反抗的,即被砍死,尸首倒于路边,鲜血流得满街都是。
“孙县尉,金军已经进城了,大势已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完颜宗弼挥军兵临城下之时,吕元、阎瑾弃城而逃,城中只有一名姓孙名晖的招信县县尉在领兵抗敌,可孙晖手下仅百余人马,且大都为乡兵、衙役等。
因而孙晖若再做抵抗,无异为螳臂挡车,无异为送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孙晖闻言捡起一副弓弩,低声说了一句后,默默的走向敕书楼。
所谓敕书楼,也就是存放、供奉皇帝敕命或敕谕之所,为一幢坐南向北的两层古楼,砖木结构,建筑精致,红墙绿瓦,拱门花窗。
一般来说,敕书楼是州府较为神圣、庄严、肃穆之地。
“孙县尉...”
孙晖明显已存以死报效朝廷,报效大宋之念,于是百余乡兵、衙役也是默默的拿着各种兵刃,跟随着孙晖向着敕书楼走去,其中也有一些犹豫不决之人,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泗州城内,又看了一眼孙晖,还是跟随着孙晖上了敕书楼,打算据敕书楼死守。
另有二百余百姓也跟着孙晖上了敕书楼。
孙晖走到敕书楼二楼栏杆处,含泪感激得看了一眼跟随上了敕书楼众乡兵、衙役、捕快、百姓后,拿着弓箭,紧紧盯着敕书楼楼下。
众乡兵、衙役、捕快、百姓会射箭的,也是拿着弓箭与孙晖并排站在敕书楼二楼之上,不会射箭的则拿着刀枪也站在敕书楼二楼之上。
此战必败无疑,小小的敕书楼根本是无法坚守的,必被金军攻破,但众人均是目光坚毅,视死如归。
“那里,那里,快,快冲进去,必有所获啊!”
不久之后,敕书楼楼下来了金军一旗十五名金军,旗头远远望见了耸立在城内的敕书楼,认为楼内必有不少宝物,于是领人纵马向着敕书楼赶来,欲劫掠敕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