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吹着冷冽的寒风就算了,还要被拷问,禾筝的声音一点点冷下去,“本来就是你让我做的事,要解释什么?”
“现在他们都觉得我是恶人了,方禾筝,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
她哭笑不得,“我恶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
转过身,她大步流星,只恨走的太慢被季平舟追上。
可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脚步催促间,季平舟伸手去拽禾筝,碰到的却是她背上的琴盒,那东西的确是她的宝贝,比她的命还重要。
被他这么一碰,她骤然炸了毛,脸色气韵全变了。
周身竖起坚硬的屏障,将季平舟隔挡在外,面目冷绝陌生,“不要碰它!”
黑暗中,季平舟眼神黯了一秒。
为什么不能碰?
因为那是她心上人留下的遗物,她宝贝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可这么珍贵的东西,却被放在无人区的角落整整三年。
季平舟的手指在冷峻的空气中一帧一帧握住,成了拳,放在身侧,脸色冷的要杀人。
平息了那股气,禾筝冷静下来,涩声解释“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我是别人?”
同床共枕三年,夫妻三年,换来一个别人。
他倒宁愿那个人还活着,一个死人,只会让他更加挫败,“这不就是把破琴,我送给你的什么不比它贵?”
“那不一样。”禾筝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永远理亏,永远对不起季平舟,她摧毁了一个男人最看重的面子和尊严,让他抬不起头。
咽了把嗓子。
她企图缓和关系,企图让这件事就这么烟消云散的过去,所以选择先低头,先服软。
“你如果是为了献血那件事来找我,大可不必,我跟我哥哥说过了,是我愿意的。”
季平舟撇撇眉,“所以他打你了?”
不止打了,还骂了,禾筝彻底清醒过来,她仰起脸,瞳孔迷蒙着寒光,“他说我去你家是做血包的,让我跟你离婚,我也觉得应该。”
“我家不是你家?”
“方家就是穷困破落户,不敢去攀季家的高枝,这点我一直很清楚。”
何时何地她都将这些分的很清楚。
面对季平舟,她骨子里带着天生的自卑感,尤其是在婚后的一段时间,没有了舞台与掌声,光环与那些头衔也都随之化为泡影,她就真的只是他养在家里的宠物。
心情好时摸摸头,给个甜枣。
心情不好了,欺辱漠视。
禾筝现在站在他面前,面庞娇嫩,像花朵的蕊心,眼睛里飘飘荡荡着晶莹剔透的光点,和三年前太像了。
季平舟恍恍惚惚又回到了那晚,他抬起手,捧住了禾筝的下巴,偏头贴近时她却忽然躲开。
“干什么?”
季平舟扣住她的下巴,鼻尖蹭上去,感受着她皮肤上的凉意,竟然有些想像三年前那样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