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
季平舟也不舍得再问什么了,带着她们便上了车。
禾筝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住乔儿,问也不问,随意地拿了一瓶水打湿纸巾,擦干净了乔儿的脸,贴心地将她的湿发撇开,让她能睡的舒服些。
那流程她很熟练,曾经照顾醉酒的季平舟,也是这一套。
收拾好。
禾筝睁着水瞳,含着哭腔,“季平舟,能不能把空调打高点?”
他伸手,打到最高,整个车厢都被热风烤着。
车已经开到了城区那片,也热闹了起来,他看了眼车后,在禾筝脸上看到的满是担忧,“她怎么了,要送医院?”
也许是今晚出了事,也许是禾筝今晚很柔和,又或者是她们太可怜,季平舟什么都依着她,她却摇头,“回家吧。”
她报了乔儿家的地址。
季平舟改变航线。
车厢内刚沉默下去,他就忍不住问“禾筝。”
禾筝“嗯”了声。
“你受伤了吗?”
车停在桥下,季平舟半张脸隐没在昏暗里,剩下一半倒也清晰,白皙削瘦,清冷洁净,那样的面容,让禾筝不禁动容,哭腔也更严重了,还是照样“嗯”着应了。
季平舟没再说话。
他车技不怎么样,是男人里为数不多开车不太好的,有时连倒车入库都困难,听了禾筝的声音,却蓦然加快了车速,在这样拥挤的车流里蛮横通行。
到了乔儿家,他帮忙一起把人拖上去。
禾筝确认乔儿没事了才跟他一起下楼,刚走到车边就被推进了后车厢里,那里面宽阔,能睡下一下人,空间敞着,又暖和,她便没有动了。
听到后备箱开了又关上,季平舟拿了他一直备在车里的小药箱,医生的职业病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穿着厚实的大衣,材料舒适,很御寒。
钻进车厢,他拖着禾筝,将自己的衣服铺到座椅上,让她躺下时不至于那么冷,“哪伤了?我看看。”
车厢灯开的剧烈。
影光落在季平舟眼皮上,能看见他清凌凌的眼神一挑,很干净的落在禾筝身上,好像只是医生看患者,没有别的意思。
一张口却是,“小方同志,你是不是想疼死?”
禾筝听到了这个旷别已久的称呼。
防线已经崩塌。
季平舟拿着酒精棉,手指攥着金属镊子的时候有好看的弧度,他又对上她的瞳孔,语气无奈,松了下手,“你要是想疼死就说,我得提前把你丢出去,不然死在我车上,人家以为是我这个即将成为前夫的人因为爱而不得把你谋杀了。”
他就是这样,就算心软,就算想对人好了,也不会说的好听点。
禾筝双手撑着座椅,掌心是他大衣的触感,还温热着,颤了下牙根,“在,后背。”
季平舟神色不变,“那趴下。”
她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