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几楼她不知道。
房号是多少也不知道。
药擦完,季平舟弄了热水让她喝下去,自己便去做别的事情了,洗完出来竟然没有犹豫,直接躺在了禾筝身旁。
还掀开被角,和她睡在了一起。
禾筝侧着身,往边上躲了躲,他却凑的更近,那样的接触让她不舒服极了,难耐着声问“季平舟,你不能再开一间房吗?”
他的手臂搭上来,“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为什么要再开一间房?”
“可我们马上就不是了。”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黑暗里能听到他漂浮的浅息,就在耳畔,禾筝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越是这样,心跳越是快。
几分钟后。
季平舟还未深眠,鼻尖擦过禾筝肩膀的皮肤,她微颤,想躲开,他却先发了话,“禾筝,你身上有很重的香味。”
全是药膏的味道。
哪里香?
他真的是昏头了。
温暖的一片地界中,季平舟贴的更近,手指在禾筝的后颈留恋,她不敢乱动,浑身僵硬,察觉她的紧张,季平舟淡淡地笑,在她后颈吻了吻,便安静睡了,不再乱动。
房间的床头柜上有钟表。
时针从十点走了走,停顿在两点,凌晨两点,这期间季平舟已然睡熟,手无意识地钻进了禾筝的衣下摆。
她咬着牙在忍耐。
终于忍到时间,忍到他睡熟,箍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从身前拿了出去,动作又轻又缓,没有惊动他。
房间一片漆黑,没有半丝光芒。
禾筝借着一点点记忆捞起衣服套上,脚上还穿着房间里的一次性拖鞋,基本没有任何脚步声,在开门的瞬间房内有滴答声,她拔下房卡,关上门,这些做完,才站在走廊呼出一口气。
她对这里太陌生,这是第一次来,被季平舟抱上来时神智根本不清醒,连这里时几层都不知道。
长到幽深的走廊空无一人。
每间房都是紧闭的。
往前走了两步,禾筝身上冷飕飕的,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左右观望着,在快走到尽头时,一道脚步声极近的落下。
她站立不动,浑身的警惕系统瞬间打开。
雾茫茫的光色里,她瞪大双眼,看到拐角的人影落在地板上,距离自己的脚尖只有两指的距离,很快,人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寂静的连呼吸深浅都能听得到了。
在相对无言的辨认下,浅碎黯淡的光芒里,面前男人的五官和记忆里的人相貌完全重合,清透的瞳孔,鼻头很小,就连笑起来那懒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没有错。
她没有认错。
嗓子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拽了一把,沉甸甸的,发声困难,“秦……秦止哥?”
男人神态从容,伸出手,掌心被光照耀着,中心有一小颗黑色的痣,他的声音也一样沉,“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