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成为众人口中“爱而不得”的男人。
——丢脸。
拿着水回到停车场。
隔壁那辆车里坐着裴简,他目睹着孙在遇拿着水上车递给禾筝,禾筝冲他娇软地笑,还让他将瓶盖扭开,当着他的面灌下了一口水。
仰起脸时。
肩颈曲线细而流畅,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美的。
“谢谢。”禾筝随意用手背擦了嘴角的湿润,“买水的地方很远吗?去了挺久。”
孙在遇透过车窗,对上裴简的目光。
却佯装着无辜的语气跟禾筝解释,“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费劲扭紧了瓶盖,“怎么了?”
“你见到了吗?”孙在遇将目光收回,裴简看得很清楚,他那分明是在挑衅,眼睛里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简直欠揍极了。
裴简支持季平舟跟禾筝离婚。
却也看不惯孙在遇这个德行。
可看不惯也没有用,禾筝对他可热情太多,用那双含着水光的眸看他,表现出好奇心,“看见什么?”
孙在遇扬起下巴,指了指隔壁的车,“舟哥的车,你还认得吗?”
车内气氛微落。
禾筝回头看了眼,那表情,好似真的才认出来,栩栩如生,她身子往座椅里轻陷了下,“太久了,我都忘了,怎么,你遇见他了?”
“嗯,”孙在遇语态委屈,“他看见你了。”
“我没看清,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只是舟哥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我……”
“说什么了?”
他们一问一答,不过是在拼谁能装的更像,禾筝低头,手指将发尾打结的部位梳开,好似并不在意“季平舟”这个名字。
要知道。
她从前把那个男人看得比命还重要。
孙在遇掂量着要不要说,欲言又止到了一定限度,还是将季平舟那番话润色的说了出来,“舟哥太傲气,说话本就不好听,只是说你眼高手低这样的话,我听不过去,就说了两句……”
“他不会这样说我的。”
“什么?”
季平舟是什么样的人,禾筝很清楚。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处在某些人一辈子都够不着的位置。
高门培育出来的子弟,一言一行都是极有教养的,就算吵架,冷战,他也从未当着别人的面说过令她难堪的肮脏言语,某些词汇,根本不会从季平舟的嘴里吐露出来。
就算独有的那么几次。
也是关上门来。
单独吵。
知道这样说话并不好听,禾筝还是选择了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没什么,别提他了,我都忘了,我哥呢,怎么还不下来?”
孙在遇是聪明人,知道适可而止。
“我打电话问问。”
他刚去拿手机,车窗便被敲了敲,方陆北的脸就印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