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房间内,禾筝走来走去,第一件事便是擦干净了宋闻遗照上的浮尘。
继而走过来坐下。
“说吧,蔡正让你来干什么?”
她还是以前那个干脆利落,一点虚伪面貌都没有的方禾筝。
秦止也跟着豁达的笑,“还能来干什么,当然是让我来照顾旧人遗孀了。”
被禾筝瞪了一眼。
他才忙改了口,“这是他的原话,跟我可没关系。”
现在的状况的确让人同情,她一无所有,又摊上一个得病的母亲,怎么想都是举步维艰,不好过。
禾筝却一直没怎么着急过。
她的手碰不了琴,也无法重操旧业,但好在之前的几支编曲都卖出了不错的价钱,这才有底气让付韵转院回来。
秦止不渴她却渴了。
喝了口水,淡淡然的,“这些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微怔。
秦止没想到她会这样固执。
但当下还不适合太热情,毕竟禾筝刚离婚,为人又敏感,对别人的好,她一直是很排斥的。
“我现在还在半岛度假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千万别客气。”
禾筝呛了下水,“那边的温泉水不是有毒吗?”
话落。
脑门就被弹了下。
秦止神色特别认真,一点都不含糊,“怎么可能有毒,那是意外,道听途说。”
他也不是开玩笑,这一年他都被调到了度假区工作,傅见安排的,只因喻初找人行凶那件事他没处理好,被降级调过来,倒也没有大碍,反倒合了他的意。
第二天一早禾筝便赶去了医院陪付韵做一期化疗,过程复杂,人进去时还有意识,出来却处于难忍的疼痛状态,这过程还不是最痛苦的,最折磨人的是以后的阶段。
但凡是个女人都无法接受自己脱发皮包骨的样子。
付韵也一样。
她不动,枕头上已经掉着大把大把的头发。
那个样子,好像随时会撒手人寰。
化疗结束,禾筝单独被主治医生叫走,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迫切的需要知道付韵的病有多严重。
医生却面带遗憾,揉了揉眉心,“病人情况不乐观,没有一个好的心态接受化疗,何况后面还需要匹配骨髓进行移植,当然,只有家属才能决定要不要继续?”
“当然要。”不管怎样,只要还有希望,她就不可能放弃,“可是有没有不怎么痛苦的治疗办法?”
这个问题看来愚蠢。
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禾筝记得跟季平舟结婚的日子,他每天研究的便是各种病症最快最好的治疗方式。
现在的办法,都是传统的了。
经禾筝这么一提,医生倒是想到了,“你可以去问问三院,那里有一批是转攻这个病的,有资深的医生。”
这个建议很快就被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