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失望,轻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那是专程绕了路带回来的要给他尝尝的。
现在确实一片好心喂了狗。
他们只对视一眼,先移开的人是乔儿,她连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挂好就要打扫,只得叹气,“你又发什么疯?”
方陆北砸完杯子气消了大半。
走过去,抢过了乔儿手里的扫把,“坐着去,不用你来。”
她却攥着不撒手,随口开起玩笑,“看来以后杯子也不能买玻璃的了,就买点耐砸的吧,省的你生气起来,误伤别人。”
“好玩呢?”方陆北也没了好脾气,“你当我坐三个小时冷板凳好玩?”
乔儿冷笑,“我让你等的?”
好多次方陆北都以为是乔儿离不开他。
跟他在一起多好啊,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以前一周才吃一回的昂贵冰淇淋现在堆了半个冰箱,那样贫苦的生活从此便一去不复返了。
可她这么说,才让他大彻大悟的知道。
离不开的从来就只是他自己。
是他贪念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姑娘,但人家又好像随时能抽身,他该怎么办,他恨啊怨啊,但却无可奈何。
转过身,方陆北将不忿抬手从脸上揉掉。
乔儿已经清扫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把东西物归原主,表情却那样凝固着,他只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好了,咱们吃饭。”
“吃不下了。”乔儿才不是会给他台阶的女人。
她放下车钥匙就往客厅走。
方陆北只看了一眼,便懂了她的意思,“还没做完手术,我是担心你,做完手术再去练车也不迟。”
乔儿头都没回。
“知道了,明天不去。”
她让他们连争吵都找不到开端,好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什么都听。
可那副样子又像是叛逆的孩子。
今天说不做,明天转头还是会逃学。
隔了许久那股气才消掉一些,方陆北厚着脸皮去道歉,嘴上又不将道歉的话说的明白,转换成言语,却只问了一句,“手术是后天?”
乔儿点头,神情没有半丝伤痛,“八点。”
她想提醒他不要迟到,可话到嘴边又不得不收回去,这种事若是还要她提醒,那他们才算彻底走到了尽头。
方陆北抢走她手上的平板扔到一边,探过去轻吻了唇,语气难得温了下来,“下次去俱乐部跟我说一声。”
他们和解的太容易。
却又是两个人性格所致,都不是会大吵大闹的人,要么挥挥手就走,要么便笑一笑和好,从不觉得有什么事要过夜。
除了之前那次大吵到闹分手。
便没有别的了。
乔儿也知道自己不该去,可总也坐不住,说来说去,她不是没有错,便跟着点了头,“我知道了。”
好在她也不是那么固执的人。
一点都不韧,说软就软,方陆北敛住伤情神色,挂上笑容,又宽慰地将她抱进怀里,“说好了不吵架,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