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1 / 1)

掺杂着不耐。

“用不着。”

说话力度倒是重,在场几人,也都听得出意思。

各人面色讳莫如深,心如明镜。

在场也就方陆北季平舟会给点面子,他站起来打圆场,仰面喝空了一杯红酒,“行了,都自家人,我还在这儿呢。”

他不提方禾筝。

却提自己的身份,只要季平舟一天没跟别人在一起,他就把他当禾筝的人。

郑琅耸耸肩,递了杯酒,没什么别扭,也不记仇,向来有话直说,不爱听,他也就不继续了。

喝完一杯,酒劲上了头。

又问方陆北,“今天怎么不带珍珠来?”

方陆北立刻肃然了,当着季平舟的面,不太想聊,“忙。”

郑琅却笑着,“忙着在家洗干净等你?”

有个什么小物件丢过去,准确砸在他身上,是个银柄的铁勺,弯曲的弧面洁净光亮,映着满室的荒唐,被金钱和欲望,以及女人围绕着,险些让所有人跟着迷失。

方陆北砸出勺,眉还蹙着,“捕风捉影。”

“这怎么算捕风捉影,跟人家在一起的人不是你?”

“我找她就陪酒。”

“陪酒还带回家过夜的,什么服务?”

场子被这两句猜测加暗喻的下流话热起来,有人也跟着搭热腔,“就是,上次我可亲眼看见陆北带着她进酒店的。”

以方陆北的个性,放着到嘴的肉不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这次他的确要喊冤。

“少跟着起哄,你藏我床底下看见了?”

他带着江珍珠去过几次酒店,但每次都是喝醉了,不敢回去让乔儿看见,见了两人又得因为他应酬的事吵起来,还得麻烦她照顾,这才不得已去了酒店。

这么几个月了,那些事,他想也想过,可每到最后一步,都没能进行下去。

想到乔儿。

一切情与欲,在别的女人身上,就会戛然而止。

这也是他留守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方陆北显然不想谈起这事,可抵不住几张嘴一人一句,揪着他的那点破事就聊开了,他倒是坐得住,季平舟却一分钟都留不住,那些或调侃或玩笑的话,听着刺耳,他不会隐忍,谁的面子也不卖了,拾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就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方陆北看出他为什么要走。

面色即刻冷然了,伸手去拦季平舟,“这就走了,还没坐多久呢?”

季平舟声线出奇的漠然,对他也觉得陌生了,“走了。”

裴简送完给禾筝寄去的东西便要赶过来接季平舟。

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

秋风瑟瑟,吹动夜间沉寂良久的树梢,车窗降下一半,风吹进来,很是清爽,无意拨动了车前的小挂件,那是禾筝走后,季平舟挂在这里的,是她的那颗玛瑙坠子,在迷离夜色下,坠子有着特别的色彩,微红又清澈,像是人类缩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