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不吭声,双手环在身前。
看到裴简,便转过脸,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即又别过脑袋,半眼不看他。
这一下。
禾筝便明白了,也以同样困顿地目光看向裴简,模样仍然是柔和的,“噢,原来是裴简惹你了?”
被猜中了。
季舒才勉强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出气。
她这样,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在使性子,根本不值得搭理,尤其是季平舟,见过太多次这样的场面了,已经能自动免疫。
拽着禾筝的手,对她的态度和对季舒的态度,判若两人。
“不用管她,谁都能惹她。”
闻声。
季舒的怒火被转移到季平舟身上。
也同样以刚才看裴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却让他继续雪上加霜,“看吧?”
禾筝被夹在中间。
一边感叹于男人的迟钝,一边又要照顾季舒的心情,她将手抽出,轻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又跟着去摸了摸季舒的头发。
“他们都不知道,我知道,肯定是裴简不会说话,让小舒不高兴了,是不是?”
季舒抿着唇。
没出声,却猛地点了点头。
为有人站在她这边而感动到无法言喻。
“那让裴简给你道歉好不好?”
她浑身绷的像一把撑满了的弓线,甩了甩脑袋,表示否决。
不帮她就算了,还不让她自己骂回去。
这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看来这次她真的气得不轻,连禾筝也只能叹气,以淡淡的同情模样看向裴简,已经在替他祈祷平安,“那你说说,要他怎么赔罪?”
这在季平舟眼里已经是上纲上线了。
正要开口。
又被禾筝警告的眼神给打了回去,“要不这样吧,罚他给你的哮天犬洗一年的澡怎么样?”
那种狗,洗起澡来是要命的。
每次都会被送到专门的宠物医院处理,裴简可做不来这种事,可就要为难为难他,季舒才能解气。
在她听来,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见裴简惊慌失措,她便勾唇笑笑,“这样还差不多!”
“可是我……”
“你什么你,就这样说好了!”
季舒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这么给她出了气,她便立刻高兴了起来,扭头冲着禾筝开怀大笑,“还是嫂子好,不像他们!”
裴简将禾筝跟季平舟送到地方再送季舒。
下了车。
季平舟就不得不担忧裴简的安危。
谁遇上季舒那样的脾气,都难以存活。
尤其是裴简。
更是无力招架。
可奇怪的现象是,许多人都爱纵容着季舒。
这倒是让季平舟无法理解,进了门,他站在中间,望着禾筝的背影,她跑到阳台开窗,将雨后清凉的空气放进来,正探头在望着窗外的风景,便听见季平舟走来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