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撞见,实属偶然。
在接触禾筝之前,魏业礼反复交代了,要尽量避开季平舟。
魏绪打听了一番。
知道最近季平舟在忙郑琅的事,这才敢嚣张,可被逮到,那气焰就全熄灭了,在季平舟面前,一点谱也不敢摆。
坐在他面前,魏绪低着头,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碰碰脖子,没安分一秒钟。
禾筝把热茶给了季平舟。
没好气地甩给魏绪一杯凉水,不悦表现在一举一动中,不吭声,也不替他说话,毕竟她也忍他很久了,现在就像家里大人回来,终于能替长时间忍气吞声的姐姐教训叛逆的弟弟。
水溅出来几滴。
落在魏绪手上,他嚣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伸长了脖子就要骂,“你是不是想——”
最后的字眼还没脱口。
季平舟便拿起茶杯喝水,顺带在眉心起了皱褶,打断魏绪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打算参与他们。
禾筝转身去修改门上的密码。
再让魏绪知道密码随便闯进来,她就得换锁,实在不行,便只能搬家。
门关上。
禾筝在外面鼓捣。
这里的隔音一般,但若是减淡音量,隔着门和墙,也是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聊什么的。
所以魏绪尽量说得快,说得轻,他凑近一点,模样像在说悄悄话,“舟哥,我直接跟你说了吧,是老头非让我来的,不是我想的,他让我跟方禾筝接触,还让我照顾她,真不是我愿意的。”
这事算是天大的秘密了。
季平舟至今不敢想,若是禾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以何种心情面对。
虽然只是一墙之隔。
但他却没像魏绪那样战战兢兢地隐瞒,而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出来,“魏叔叔让你来照顾她,你来蹭饭干什么?这么说,上次烫伤的事,也有你的份儿?”
“那不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的你还能坐在这儿?”
魏绪装模作样地往脸上打来一巴掌,力度轻地像在打蚊子,“我的错我的错。”
季平舟不清楚禾筝为何让他在这里嚣张了那么久。
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血缘里的那层奇妙感应,让她忍住没赶走魏绪。
思忖一番,他又不冷不淡地瞥向魏绪,“魏叔叔是不是想认禾筝了?”
魏业礼这么做。
一定有他的道理。
魏绪藏不住事,也不爱拐弯抹角,“有这个意思,而且他还说,要是方禾筝不回去,就不给我一毛钱。”
“所以你就来讨好她了?”
“谁讨好了——”
他极力为自己澄清,可没有用,这就是一种套近乎和讨好,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拿着钱出去游山玩水了。
泄了口气,他趴在桌子上,望着天花板喊冤,“讨好就讨好呗,只要能对我好,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