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禾筝一个人在家时连饭都不会主动去吃。
他惦记着,就什么都放心不下。
车停好,季平舟正要开门下去,却猛地一跌,险些摔出去,好在裴简及时抓了一把,这才看到他苍白的面颊,“……要买什么,还是我去吧?”
跟季言湘见过后,季平舟便是如此。
裴简不忍看到他如此,“是要给方小姐买东西吗?我去就好了,您坐着休息。”
他没有拒绝。
闭眼坐了回去。
现在的状态一塌糊涂,思绪也不清晰,能想到的,只是他们日后的艰难。
裴简买了东西便尽快赶了回来。
他不知道禾筝喜欢什么,便什么都替季平舟买了。
回去的路上季平舟脸色愈发苍白,到最后,已经有点陷入了梦魇。
好不容易拎着那些东西赶回去。
进了门,又是禾筝练琴的声音,她最近很积极,又刻苦,像是回到了刚接触大提琴那会儿,昼夜不分。
听到楼下门打开又关上。
判断是季平舟回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
禾筝从阁楼上跑下来,面上笑容是没有被忧虑渲染的,最澄澈,最自然的笑,眼睛弯了弯,所有光彩满溢在一起,上来便牵住了季平舟宽阔的手掌。
一摸。
却是触目惊心的冰凉。
笑容凝固了下,她立马用两只手捂住季平舟的手,包裹着,企图给他温暖。
“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这么凉?”
“外面下雪了,就冷。”
“才不是。”她好像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从外面过来就几步路,车里没开空调吗?”
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季平舟随波逐流似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给他暖热了一只手。
禾筝却嫌慢,直接抓起另一只手放在了外套下,紧贴着腰肢,他掌心触到她衣服上毛绒绒的温度,心也开始温热了起来。
季言湘说的那些话,也能全部先抛诸脑后了。
“又练了一天的琴?”季平舟将禾筝那只受过伤的手抽出来,揉了揉肘部。
只是轻碰,她便疼的皱了下眉。
“手都疼了还练?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她抿着唇摇头,明知自己不是天才型的,后天又丢掉了太多,现在急于将那些补回来,“没事的,我能忍着就不算太疼。”
“不准这样了,不然把琴没收了,”
“又不是你的。”
听着她的咕哝,季平舟才觉得在家里受到的那些不公终于被填补,不管别人怎么做怎么说,只要他们在一起就好,只要他们两个不变就好,事情说白了,就这么简单。
想通这些,他心里的郁结才清除,“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我去换衣服。”
禾筝不松开他的手。
“我也要去。”
“去看我换衣服?”季平舟不假思索地笑起来,忽然将她抱进怀里,不在乎身上还带着寒意,就是想好好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