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只是被求婚的那个。
背后的事,都是裴简去安排的,包括和她母亲商量结婚。
她知道的,也只有一些零碎。
“反正听央姨说,我们要结婚,裴简就要入赘了。”
他本来就是季家的人。
就没想过离开。
一切的一切,他们都算的上是顺风顺水,除了跟姚瓷那一段,其他时候,没有不好的。
从某种意义来说。
姚瓷还是催化剂。
没有她,季舒恐怕还朦朦胧胧的,不知道自己的心向着谁。
禾筝打心眼里祝福,也感慨。
季舒给了把钥匙,是季平舟之前就交代的,那地是他小时候读书自己住的,十几年了都没人,也没让别人进去过。
之前的房子烧了。
现在只能住那。
离开医院时程家树还没走,这段时间他是没打算走的,禾筝的安全,他得保证。
正巧能送她,禾筝也没推辞。
但也只是送了她就走,多余的话都没说,也没有问季平舟都说了什么,程家树很有分寸,对不该问的事不问,不该说的话绝不开口。
锁孔有些生锈,禾筝扭转了两圈,艰难打开那扇门,但好在,里面已经打扫过,不该留的东西都不在,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生活过的痕迹。
更没有季平舟年少时的回忆。
晚上要去照顾他,这段空白的时间就成了煎熬,从早熬到晚,裴简来接时,禾筝已经恍恍惚惚,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上车却没忘记跟裴简道声新婚快乐。
这话说的太早,让他一时怔愣茫然着,“还……还早呢。”
“不早了吧?”
也就是季言湘葬礼之后的事情了。
这也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了,裴简不想掩藏,“婚礼还早。”
以前禾筝不曾认真审视过裴简。
现在才发现,他才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个,兜兜转转走到最后,他什么都占了,自然也少不了努力踏实。
“那也要先祝福你们。”
“谢谢。”
让禾筝过来的时间是精准的,每次都要确保央姨准备走了,万无一失,两人不会碰上。
可这才第二晚。
她便来的早了些,走到病房外时,央姨还没走,季舒原是想提前通知禾筝一声的,奈何抽不出空,只能杵在一旁。
禾筝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进去。
要走时,又听见央姨苦口婆心的言语,声声钻耳,又直戳心窝。
“舟儿,你再怎么样不懂事,这段时间还得忍过去,言湘葬礼都没结束,这事传出去,对你自己影响不好。”
季平舟偶尔会拿出那副淡漠的样子,回话也是一样,“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影响?”
“你自己不怕,禾筝那里呢?”
“她更不怕。”
要论胆子大,他还真的未必比的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