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亲老婆。”
这附近都是人,虽说都在攀谈,但不免有人会看到他们,禾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让别人看见了。”
季平舟为的就是让别人看见,“不犯法吧?”
“跟你说不通。”
这时候她才显露出了一点真实情绪,有怨怪,季平舟喜欢她这样,笑着说,“你跟程家树聊天,比跟我聊自在多了。”
禾筝转动眼珠看他。
“我又不怕得罪他,你可不一样,我要是哪句说不对了,让你不喜欢我了可怎么办?”
她现在这么神经质。
能让季平舟容忍下来都不容易。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想法维持了好多天,季平舟是知道一点的,所以她吃药,听话,迎合,这些都是表现。
季平舟却觉得这是杞人忧天。
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没有表现出一点冷淡,这完全就是禾筝在找借口。
想通这点。
他的手就再也没放开过。
他们来得最早,足足等了一个钟头才等到人全部落座,这一桌大部分都是季平舟的发小,热热闹闹,话题也总是他们的小时候。
也是这个时候。
禾筝才知道他以前是那个样子的。
在懂事以前很霸道,喜欢什么就必须要得到,还喜欢威胁比他小的朋友,男孩女孩都不放过,可偏偏别人又都想跟他玩。
什么都不做,便有一圈人围着他。
老天爷把好的都给他了,唯独一段感情,有点坎坷。
他们聊起来的时候便要喝上两杯。
季平舟不能喝太多,推辞时,会有意无意看禾筝一眼,众人便懂了。
也很难相信,他会成为妻管严。
禾筝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难相处的人,毕竟是正式的场合,她穿得端庄,长发挽了起来,话很少,模样温婉动人,偶尔抛出一个令人迷醉的笑容。
这一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
也不觉得她像是外界传的那样糟糕。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时,季平舟的母亲便到了,那是禾筝至此见过她的第二面。
距离上次,已经相隔了五六年。
她脸上竟然没有任何苍老的痕迹,样貌似乎冻结在了那个年龄,举手投足,透着很自然的尊贵,有她这样的母亲,也难怪季平舟会是这个高傲的样子。
折射的灯光在变幻位置。
可只有融在她肩头时,才是最匹配的。
她两旁坐着人,一男一女。
偶尔偏头听他们言语时,耳垂的翡翠耳环便露了出来,与脖颈上的项链是同一套。
这东西,大概比这里的某些人都贵。
等她落座,这桌的人全部都自动降低了声音,数秒沉默后,才有人抛了话给季平舟,“舟舟,郑姨来了。”
季平舟没看过去。
学会来一套凉薄对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