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
将那股味道吹散了。
让季平舟很快辨认出,那究竟是什么味道。
“你怎么喝酒了?”
身上的气味太烈。
被季平舟闻出来了,禾筝这个时候正在气头上,能不遗余力地伤害他,空洞地望了眼墨蓝色天空上悬挂的明月,话说得很淡,“我怎么不能喝酒。”
“怀孕了,不能喝酒。”
这点常识。
她不可能不知道。
禾筝依旧望着天,“我做掉了,可以喝,想喝多少喝多少。”
季平舟抱着她。
身体有明显的僵硬。
嗓音很闷,鼻尖也酸了,惶恐是居多的。
“别这么说,我有错,你也让我认错,一声不响就跑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说他找了她好几天。
夜不能寐。
最严重的时候,两天都没进食,晕倒在裴简旁边,还被他怨怪了一顿。
这个家伙成了他的妹夫之后,越来越大胆。
连他的不是也敢说了。
可他说的又对,他不该这么极端。
禾筝却不想给他希望,也不想跟他开玩笑,他将她当作陌生人,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的照顾的时候,可没给过她希望。
“没人跟你开玩笑,不然你以为这味道是假的吗?没做掉的话,我喝了那么多,早该流产了。”
这时候她甚至有些感激程家树了。
让她有个机会,也看到季平舟那么心碎的表情,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好人,他怎么对自己,她就要怎么还回去。
可季平舟就是不相信,不相信她有那么狠心。
“我那天不知道你过去了。”
“知不知道,不重要。”禾筝太想挣脱开这个牢笼般的怀抱了。
她推着季平舟的手。
他不动。
她就只能咬他的肩膀。
那个味道实在不太好,毕竟是衣服,哪怕柔软,也是苦的。
季平舟就那样忍着痛,“你咬吧,只要能发泄出来,随便咬。”
“滚开。”她是真的气了。
拼尽全力推开了他。
自己也被那股力掼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时,又被季平舟扶住,“小心点。”
禾筝挥开手,面色是僵冷的红。
她瞪着他,眼眶都有点红。
“用不着小心。”
她在提醒什么,季平舟也许听得懂,也许听不懂,“跟我回家。”
“不回。”
那份小性子上来了是抵不住的。
禾筝不知道这算不算无力取闹,可如果算,他那么对她难道就这样轻飘飘的过去了,但拿孩子开玩笑,的确是触到了季平舟的底线。
“你有几天没吃药了?”
他捉着她的手不放,“回去,怎么骂我都行,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没人跟你开玩笑。”
禾筝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