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孩子。
还有季平舟。
他们都是扰乱她的因素。
方陆北不懂这点,他只知道禾筝是做了母亲的人,“你这么跟我商量,她知道吗?”
“她也不愿意回去,但是家里人想见见等等。”
“她可未必愿意让我带回去。”
季平舟有所打算,他知道家里人经常来信来催,禾筝都有看到,她懂事喜欢为别人着想,但其实呢,她是最不愿意回去的那个。
对季平舟的家人,还有魏家,她始终有放不下的隔阂。
没有两全之法。
只有让禾筝高兴点的办法。
“带小孩回去,要多久?”
季平舟有考虑,“半年,我家里人要给他过一周岁,到时候我们会回去。”
方陆北表情复杂,但也只能听他的。
毕竟做这些,也都是为了禾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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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方陆北就要离开,禾筝还在烦恼要让他带些什么回去,翻箱倒柜找东西,找了一圈,忽然回头,在橘黄色憧憧灯影中看到了季平舟。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不知道。
“站在那里干嘛呢?”
禾筝挽过耳边的碎发,只瞥过去一眼,继而继续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季平舟望着她匆忙的人影,有些恍惚,恍惚地想起了从前每个在商园的夜晚,她每晚都要替他整理第二天的穿戴,精致到一枚袖口,衣服熨烫的没有褶皱,分明只是几年前的事,却好像很遥远了。
但难得的,今天又让他回忆起了从前。
“在找什么?”
“啊?”禾筝闷了一声,头也没抬,“之前在燕京买的一条手链断了,我让我哥给我带过去修。”
“这里不能修?”
“不能。”
那可是定做的。
要修也要固定在一个地方修,她很喜欢,可惜前些天弄坏了,正巧拿给方陆北。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要让他带的?”
季平舟又问。
“没有啊。”禾筝还稀里糊涂的。
最近她的举动也证实了一孕傻三年这句话,刚放下手的东西就忘记了在哪里,手上拿着奶瓶还慌里慌张地喊着“奶呢,我刚冲的”说着东张西望地去找,季平舟就坐在她面前,看着她拿着奶瓶面对小孩饿哭了的哭声急得自己也要哭出来。
忍无可忍时。
他才一喘气,过去拍拍她的肩,不疾不徐地将奶瓶拿到手上。
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
禾筝是最差劲的那个,就连季平舟都比她熟练。
她在这件事上一直没有进步,自己也沮丧。
因此让季平舟会产生了心境变化,比如——要是小孩不在这里,她就不会那么难过。
她为了那条手链,找得大喘气。
季平舟在背后说“我准备让你哥哥把等等带过去,你说呢?”
像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