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陆北没有因为乔儿逃跑的事勃然大怒,看到小杨,还是很客气地打招呼,“昨天的事没吓到你吧?”
“没有的事。”小杨很紧张,所以言语组织的并不流利,“您忙完了,要回去看乔小姐了吗?”
“你这话奇怪?”
方陆北是很容易在他的话里找到端倪的。
“我不见她,难道只为了见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彻底结巴了,也说不出话,这个特点很明显,让方陆北想起了以前了裴简。
就是像他这样。
一想撒谎就结巴。
他们也都是怒其不争的性子。
有点相像。
由此看来,他也觉得他在撒谎,或者说,是有事瞒着他。
“你想说什么?”方陆北这时候不得不提醒他,“给你结钱的人是我,有什么情况你都要跟我报告,而不是替乔儿隐瞒,你是我雇的人,不是她。”
“这点我明白……”
“明白就有话直说。”
这样一来,就逼得他不得不将乔儿跟程颂的事全盘托出。
乔儿带着病,还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戒指,面前昏昏沉沉又天旋地转,好几次看窗外的高楼大厦都倒了过来也没放弃。
恍恍惚惚中。
她觉得自己是有点病态了。
完全被方陆北传染的。
那么一枚小小的东西,想找到太难了,除非用地毯式搜索,不然根本不可能找到,而她的精力,不足以支撑她完成那样高强度的运动。
饭都没有吃就去冲药。
水还在烧着,已经沸腾了,乔儿趴在餐厅的桌上,意识不在,水溢出来,熄灭了火,可气体还没有关,在她没有发觉的时间里,已经以掠夺之势贯穿了房间。
空气也被填满。
乔儿对此浑然不知,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像有什么东西压下来。
窗外是一片雾霾的天。
方陆北才开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而浓烈的气味,那味道他也许不熟悉,但绝对清楚是做什么用的,平常用来做饭,到关键时刻,却能致命。
心在犯寒。
瞬间像被冻结了。
一路冰凉到脚底,冲进去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最糟糕的状况。
可看到乔儿趴在餐桌上,模样那么虚弱时,他有想跟她一起去死的冲动,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的。
迅速开了窗,关了火,又探了探乔儿的鼻息。
方陆北手指频发发抖,瞳孔也处于紧缩状态,无法缓和,等把乔儿带到卧室,让她呼吸了几口干净空气,他才能够稍微喘口气。
伸手去摸乔儿的额头。
同样是烫的。
他想不到任何她要去死的理由,一个也想不到。
是为了程颂?还远远不至于。
或是被逼迫的太紧?
这倒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