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还是说不出口。
“就问问你家宝儿喝什么奶粉?”
季平舟的呵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你要是有病就去治。”
“你不是医生吗?”
“不治精神病。”
“哎——”他长长出了口气,“怎么这样说。”
的确跟季平舟不能来这一招,梁铭琛烟抽到一半,摁灭了,这才开门见山,“……你大舅子怎么样了?”
“尚在人世。”
想从季平舟嘴巴里套话,难如登天。
梁铭琛挠着眉心,“结婚的日子定了吗?”
“暂时结不了。”
“出什么事了?”
“他又犯浑。”
这是方陆北的常态了,对他们来说倒是见怪不怪。
梁铭琛知道方陆北心里装的是谁,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想帮忙的,“那他能不能不结了?”
这话问得不算含蓄。
他也含蓄够了。
可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在阻止方陆北结婚,阻止要有理由,梁铭琛没有,季平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让人家结婚?”
“……不是不让,总之就是,先别结。”
起码也要等景芙去确定乔儿怀没怀孕之后。
季平舟不知道这些,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让人家结婚,你怎么这么坏。”
“不是,”梁铭琛有嘴说不清,“你就当行行好,再拖拖。”
季平舟还没答应。
电话那头就传来禾筝的声音,透着催促和娇嗔,“季平舟——”
“来了来了。”
季平舟挂电话时才说了句正经话,“他暂时还结不了,两家闹得比较凶,你得逞了。”
正合他意。
梁铭琛放下心来,长舒了口气,在风口把烟味都吹没了才回卧室,里面是温暖的,毕竟家跟花天酒地的地方还是不同的,妻子跟情人,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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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芙耽搁了好几天才去找乔儿。
那天说了乔儿的事,又谈她自己,果不其然得到的结果是令人难过的。
其实不意外。
但亲耳听到要她杀掉一条小生命时,任谁都会伤心。
也正是如此,梁铭琛心善地没有催促她。
但她也要知进退,不能再拖下去。
打听到了乔儿的住址,景芙早早就守在了楼下,她白天不在家,总到很晚才回来,听说是代替了钟影的工作在俱乐部做事。
怎么看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很可怜。
从七点等到九点,没见到人,景芙冷得有点僵硬,就回车里拿了条围巾来戴,又冷到在车里坐了会儿,将近十点钟了。
她猜测乔儿再怎么样该回去了。
顶着寒风上楼,在打听到的门牌号前敲了敲门。
由于太冷,景芙将下巴缩进围巾中,露出一双眼睛,手也放进了口袋里,做出一副没有防备的姿态,也是不想让乔儿见到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