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驸马、开国县侯就这么畏缩在朝臣的尾端,成什么体统。”
文武百官越来越惊讶。一是因为看上去李二和李渊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再就是看李渊对姜云明的样子妥妥的是长辈教训后辈的模样。本来这位年轻的侯爷就很得圣眷,后来更是迎娶了李二最疼爱的长乐公主,现在看来就连太上皇和他也很是亲近。
“哦。”姜云明只来得及哦了一声就被李渊拽着走到了前面,随后被安排到了阎立本后面。
李渊大步的走了上去。坐在了那个他很久没坐过的龙椅上,李二则是坐在了旁边太监搬来的胡椅上。
“继续吧。”端坐在龙椅上的李渊开口道。很明显地摆出了一副你们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说我女婿的样子。
朝堂上一时有些安静。没有人觉得李渊就是单纯的想过来看看,看这个样子傻子都知道他是为了柴绍的事情来的。
无人做声不代表这不会有人做声,魏怼怼还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姜云明看着侃侃而谈的魏征有些感慨。这魏征,你说他不懂得审时度势吧,他其实什么都懂。你说他懂吧,他轴起来又比谁都轴。
坐在高位上的李渊看着下面的魏征都有些头疼,而李二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这位贞观元年被封为尚书左丞的魏征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和他听说的一模一样。李渊不由得同情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有这样的臣子虽然是好事但怕是也要日常头痛吧。
李渊父子看着终于说完了的魏征慢慢地退回自己的位置,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相比之下姜云明的理解就简单多了,魏征说话时用了一大堆知乎者也的词儿,他根本就没有听懂。但是有一点他却听懂了,就是魏征提议要降甚至是削了柴绍的霍国公。
朝堂之上一时有些哗然,削爵之事在大堂还从未发生过。百官都感觉魏征说的是惩罚有些过了。
“魏大人说话有些过了。柴将军杀俘的确是不对,但是下官觉得还不至于此。”姜云明站出来说道。“下关在俘虏之事和魏大人一直有些分歧。倘若是在战场上杀敌,还可以说这是因为战争不得以而为之。但是骚扰我大唐边关的那些士兵们谁身上没带折我大唐百姓的鲜血?从古至今,有多少百姓死于战乱?又有多少人抛弃家产田地远走它乡,只为了活下去?”
其实姜云明就是在胡搅蛮缠,他就是想用和柴绍沾边儿的事情来转移魏征的注意力。
魏征接连几次在朝堂上和姜云明杠起来都没得到好处,每次他都是虽然觉得姜云明说的对,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那驸马觉得该怎么办?”李二开口问道。
“虽然儿臣无比痛恨那些屡次进犯我大唐边关的士兵,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杀俘之风不可长。儿臣也曾经说过,仁慈是留给我们大唐百姓而不是那些俘虏的。从情理上儿臣觉得柴将军做的没错,但是从规矩上来说,他做错了。是以儿臣建议削去霍国公柴绍的镇军大将军、左卫大将军之职,并且罚俸一年作为警示。”
听着姜云明的话朝臣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从事情的严重性来说,姜云明提出的惩罚建议无疑是太轻了,而魏征所说的又有些太重了。
慢慢的朝堂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没有人再站出来。魏征和姜云明都属于特例,这两个人,一个是说到正事就是一个直肠子,而另一个则是有着太上皇和皇上的圣眷根本不在意。
高坐在龙椅上的李渊看了看身边的二儿子,叹了口气说道“你拿主意吧。”说完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看起来李渊只是来这太极殿走了一遭,但是其中的意思谁都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看起来是把决定权交给了李二,但是那说话的语气早就说明了他的倾向。
看着自家老爹远去的背影,李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