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南的看法,钧社众人讨论了数日,有些观点,讨论的人们都有所保留,尽量不让一些尖锐的东西触碰到彼此的自尊心,另一方面,也在等待着上头的人给出更加权威的说法来。这一日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右相府中降下,前几日向李善做过询问的甘凤霖也悄然而来,召集了几位师兄弟到小书房内说话。
“有一份东西,今日先于诸位师兄弟一观。此乃老师新作。”
甘凤霖说着话,拿了一份文章出来,其余人精神为之一振“哦?可是有关西南之事?”
这几日吴启梅着几名心腹弟子搜集西南的消息,也不断地确认着这一讯息的各种具体事项,早几日虽不说话,但众人皆知他必是在为此事操心,此时有了文章,想必便是应对之法。有人率先接过去,笑道“老师雄文,学生先睹为快。”
那师兄将文章拿在手上,众人围在一旁,先是看得眉飞色舞,随后倒是蹙起眉头来,或是偏头疑惑,或是念念有词。有定力不足的人与一旁的人议论此文何解啊?
李善便也疑惑地探过头去,只见纸上洋洋洒洒,写的题目却是《论秦二世而亡》。
秦朝的状况,与眼前类似?他心中不解,那第一位看完文章的师兄将文章传给身边人,也在迷惑“如椽之笔,振聋发聩,可老师此刻攥此雄文,用意为何啊?”
此后众人一一看完文章,或多或少有所感触,彼此议论纷纷,有人觉出了味道“秦政,当是在说西南之事啊……”
“其实,与先太子君武,亦有类似,刚愎自用,能呈一时之强,终不可久,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议论片刻,过不多时,吴启梅也来了,将钧社众人在后方大堂聚集起来。老人精神不错,先是乐呵呵地与众人打了招呼,请茶之后,方着人将他的新文章给大家都发了一份。
不少人看着文章,亦表露出疑惑的神态,吴启梅待众人大都看完后,方才开了口
“近来几日,诸位皆为西南战事所扰,老夫听闻西南战局时,亦有些意外,遂遣凤霖、佳暨等人确认消息,后又详细询问了西南状况。到得今日,便有些事情可以确定了,上月底,于西南群山中,宁毅所率黑旗匪军借地利设下埋伏,竟击溃了女真西路军宝山大王完颜斜保所率女真精锐,完颜斜保被宁毅斩于阵前。此战逆转了西南局势。”
老人坦率地说了这些状况,在众人的肃穆之中,方才笑了笑“此等消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而今看来,整个西南的战况再难预料了,这几日,我问凤霖、佳暨等人,西南为何能胜啊,这几年来,西南究竟是如何在那山沟沟里发展起来的啊?说来惭愧,许多人竟毫不知情。”
“……于是老夫也召集了一些人,这几年里与西南有过往来的商贩、这些日子里,眼光仍旧盯着西南,未曾放松的先见之人,像李善,他便是其中之一,他当年与李德新来往甚密,不忘了解西南状况……老夫向众人请教,因而得知了许多的事情。诸位啊,对于西南,要打起精神来了。”
老人点着头,语重心长“要打起精神来啊。”
众人点头,有人望向李善,对于他受到老师的夸奖,很是羡慕。
只听吴启梅道“而今看来,接下来几年,西南便有可能成为天下的心腹之患。宁毅是何人,黑旗为何物?我们往日有一些想法,终究不过泛泛之谈,这几日老夫详细询问、查证,又看了许许多多的情报,方才有所结论。”
他说话间,甘凤霖捧出一大叠纸张来,纸张有新有旧,想来都是收集过来的信息,放在桌上足有半个人头高。吴启梅在那纸张上拍了拍。
“西南为何会打出此等战况,宁毅为何人?首先宁毅是凶残之人,这里的许多事情,其实诸位都知道,先前或多或少地听过,此人虽是赘婿出身,生性自卑,但越是自卑之人,越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