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众目睽睽之下,白建禾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念雯英看着他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其中。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白建禾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
原本以为他会狡辩的人均是一愣,就这么承认了,没有歇斯底里的辩解和质问也没有承认如何,总归一切都有了解释,像是给一篇陈余的文章画上了最终的句号,白建禾的表情无比从容。
“你说什么?!”念雯英的嗓音尖锐无比,带着不可置信的询问,上前一把将人抓住白建禾的衣领,带着显而易见的癫狂无比。
“你说什么?!你咋给我说一遍??”
为什么能够承认的这么从容淡定,为什么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念雯英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败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上。
“妈,放弃吧,已经是覆水难收,我们应该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白建禾脸色淡定,抬手将母亲捏着自己衣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他心里,已经承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无论如何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放屁!你算什么,你现在是要站在那个女人那边了是吗?”念雯英狠狠地啐了口,盯着白姗媛的眼神无比锋利。
她就知道,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祸害,是个没办法操控的祸害,能够将白建禾的心思拿捏的这么准确。
“妈这些东西都不属于我们,为了这些东西,你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我不想再骗人,不想再委屈自己,也不想在做一些违心的事情了。”白建禾声音里透着无力。
为了念雯英口中所谓的计划,他将原本的自己一点点的藏起来,就是为了能够帮助母亲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为了孝道,他每一夜都在噩梦中醒过来,看到曾经疼爱他的父亲前来索命,看到白姗媛和白淽哭泣的脸。
这些天白姗媛回到白家,他不是没有感觉会发生什么,没有提前做出预防,是因为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不如大家就各退一步来的好。
白建禾将念雯英推开,安静的看着台下的人,脸上带着一份从容与淡定。
“甘叔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我的确为了白家的家产而娶了白姗媛,在和她结婚之后婚内出轨生下了白旭,在父亲死亡之后,我也将已经精神失常的白姗媛和白淽赶出了白家,送到了望华山精神病院,让一个不过六岁的孩子在疯人院里长大,更甚于,我亲手,拔掉了父亲的氧气系统,看着他死去”白建禾一桩桩一件件,说的那么如释重负。
白淽感觉到顾玖笙握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仰头就能够看得到男人面色紧绷,死死的盯着白建禾不放。
“没事了。”白淽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那些幼年的记忆虽然深刻,但是白淽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一开始的确是不习惯那些病人的叫喊声,甚至于在那样压抑紧绷的场合内,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力量不强大的话,的确很容易出事。
“嗯。”男人低头吻吻她的眉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为了拿到白家的家产,我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伤害一个六岁的孩子,我不是人,也不配做人。”白建禾苦笑道。
甘叔敏锐的听到了他话中的关键点,有些错愕的盯着白建禾,紧跟着冲了过去。
“白建禾你还是人吗!!先生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亲手拔了他的氧气机?”
当年老爷子在病房里的确已经下过了病危通知书,医生和大夫都束手无策,后来逐渐的好转起来,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惕,一直到老爷子忽然去世的那天,甘叔因为药厂有事情就没有到医院去,等到他赶到的时候,白元培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