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栾朝那段记忆,白淽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臣义篡改了她的记忆,但是她能够确定的是,师傅,小白,都是真实存在过的,虚虚实实她分不清楚,可是最终到现在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是她真正经历过的人生,虽然时间短了些,但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而且她也是从栾朝跌落山崖之后,彻底到了这地方来的,臣义是篡改了一部分,但也只是小部分而已,总归当初小白守着她的灵气在栾朝恢复,后来一场意外,她到了这个地方。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似乎她到了这个地方,真的是为了能够遇见顾玖笙而来,可是师傅,那段在山间的记忆,她逐渐模糊了,可是对于师傅的字迹,和常用的图腾,她却是能够记得十分的清楚。
这个锦囊确定了是师傅给的。
那个带着她在山上居住,教会她很多东西的老头子,的的确确,那是师傅啊。
白淽握着锦囊看过去,有些急促的到了楼下老爷子的面前,权老爷子这会儿正看电视,手里端着一盏茶没动。
“权爷爷。”白淽叫了声。
老爷子吓得手上的茶差点落在地上了,急忙擦拭手里的杯子,“怎么了?”
冷不丁的被白淽这么一叫唤,老爷子差点没吓得跳起来,这年头老年人是不能这么吓得。
“这个,是什么样的人给您的?”白淽摊开手中的锦囊。
老太爷戴着老花眼镜的眼睛看了眼,之后想起来,“哦,这个啊,一个穿着淡蓝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道长给我的,说是让我转交给家里的客人。”
其实权老爷子心里也奇怪着呢,他是在主持的禅房里抄写经书给宴曦祈福的,到最后手上染了些墨水出门去清洗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看到这个奇怪的老道长。
起初老爷子还以为眼睛出了问题,这寺庙可是和尚的地界儿,什么时候有道长进来了。
不过对方将这东西给了他之后就走了,只说了一句,麻烦转交给住在他家的客人,整个权家接待的客人到现在也就是顾玖笙夫妇,在奇怪之余,老爷子就拿着这东西回来了。
“怎么了,是熟人吗?”老爷子看着他们问,其实他也觉得太过奇怪,可是也没有多问。
毕竟是佛门清净地,恐怕对方也没有到肆无忌惮的在佛家的地方行骗的地步,人总是有些迷信的,对于神佛之类的信仰,你可以不供奉不信奉,但是内心始终还是会多了一份敬重和尊重。
白淽捏着锦囊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摇头,“没什么。”
这真的是师傅字迹,可是素来以大夫的身份游历山水的师傅,为什么会化成一个老道长,如果是假的,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够临摹师傅的字迹模仿的这么像的。
“别多想了,说不定并不是你认识的人。”顾玖笙摸着她的手掌,感觉到掌下一寸冰凉。
她的手指从来都是温热的,这是第一次,能够这么冰冷。
“恐怕真的是师傅,他在告诉我,放弃心里的执念,不该来的莫强求。”白淽勾唇。
这倒真的是师傅会做的事情,她能够重新活过来已经是不可多得了,现在还妄想能够让她的孩子活过来,况且那还只是一抹生灵,不是峤儿,是她的妄想。
被峤儿现世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白淽自己忘记了,那是生灵,只不过相当于当年峤儿身上的一抹轻微的意识而已,不是峤儿,也不是她的孩子。
今天庙里的那只签和现在这张纸条,都在提醒她,不要强求,都在提醒她她已经忘记了的东西,是多么的难得。
“我明白了,不该来的,莫强求。”白淽笑了笑安静的起身往楼上过去。
顾玖笙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忧的到了宴曦的房间门口,一直守在其中的清玥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