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赶紧跑到廊下,拍打掉身上的雪花,又用力跺了跺脚,她伸头看着外面,只见雪花像是鹅毛一样铺天盖地落了下来,居然很快就将她来时的脚印盖住!
盯着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她眉头都要打结了,在心中祈祷,“侯爷的马车路上一定不要出事啊!”
沈筠棠的马车一驶出侯府,赶车的车夫脸色就沉了下来,这雪从天黑就开始下了,现在过了大半夜,积有小半个桌腿那么高,车轮碾在积雪上,明显可以感觉到速度缓慢,马匹吭哧吭哧喘着气,拉的比平日里费劲好几倍。
陈绍骑马跟在马车边,发现马车行的太慢,连忙赶马上前提醒车夫,“磨磨蹭蹭做什么,侯爷若是赶不上朝会,责任你来承担吗!”
马夫骇了一跳,连忙挥动马鞭使劲抽动马匹,马匹吃痛,用力拉起马车,车速总算是快了些。
可是这雪好似和人作对似地,不但没有变小,还变大了。
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洒下来,不一会儿,马车顶上就积了拇指厚的一层。
路上的就更多了,因是天黑了才开始下,过了宵禁了路上都没人,所以也无人清理积雪,马车驶过留下两排深深的车轮印。
坐在马车内的沈筠棠都感觉到车速渐渐又降了下来。
外面又听到陈绍催促车夫的声音,她往马车壁上靠了靠,眉头微蹙,胃部有些不适,应是一大早上吃了油腻荤腥引起的。
将小手炉往胃部和腹部贴了贴,让热气穿过衣物到达身体,她才感觉好点。
虽然想喝些茶水解解口腔中腻味,但为防止出恭,沈筠棠还是忍住了。
马车外风雪迷眼,偶尔能在燕京城内的宽道上遇上一辆护卫拱卫的马车,估莫着也是官员赶着去皇宫上朝会的。
在马车缓慢行进中,沈筠棠庆幸今日为了以防万一,让咏春提前了两炷香的时间叫她,不然这个时候还真耽误不起。
现在燕京大街上,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到路面,要不是主干道两边都点上了防风灯,这会儿马车撞到别人院墙上都有可能。
正在沈筠棠蹙着眉伴着难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马车“咔哒”一声,整个车厢往右边一沉,险些翻倒。
坐在马车内的沈筠棠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车壁上,炭盆里的炭也倾倒出来了少许,东西更是落了一马车都是。
陈绍和几个护卫再机警,也不能预测这种马车突然被卡到歪斜的情况。
拉车的马匹一阵躁动的嘶鸣,幸好车夫是个老手,立即第一时间控制住了马匹,否则惊了马,拉着破损的车,沈筠棠就要有生命危险。
大雪纷飞之下,车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陈绍长寿带着护卫急忙赶过来,掀开车帘,着急的询问“侯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头和手臂被车壁撞的生疼的沈筠棠摇摇头,被长寿从马车里搀扶出来,“我没什么事,你们赶紧将车里的炭火熄了,好些炭都倒出来了,小心烧了马车。”
一出马车,觉得和马车里简直就是两个天地,寒风顿时迎面扑来,雪花裹挟着阴冷好似浸透了衣衫直接拍打在皮肤上。
沈筠棠一个激灵,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长寿吓了一跳,立马马车里将披风拿出来披在主子身上,有将手炉塞到主子手中。
陈绍听了沈筠棠的话,忙让护卫钻进马车熄灭炭火。
沈筠棠加了披风和手炉这才觉得暖和些许,她走到车夫身旁,这个时候车夫已经检查出了马车为什么会突然出问题。
见沈筠棠来了,连忙对她行礼,“侯爷。”
“马车怎么回事?”
脸皱的像橘子皮,“马车卡进石板坑里了。”
最近,这条路靠右边有一块石板断裂塌陷了,凹下去了一个坑。
官衙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