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沈筠棠往后退了一步,又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而后就披上披风转身从大殿的后门离开。
皇帝微微侧身,看着沈筠棠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皇帝身上也没披个披风什么的,高公公担心他在外面站久了受凉,出声提醒道“圣上,时候不早了,外面凉,回吧!”
皇帝被唤回神,颔首,“走吧!”
高公公上前几步要帮主子拿手中的年礼,皇帝让了让,低声道“不用了,高成,你年纪大了,朕身强体壮,自己拿就校”
高成一愣,连忙笑道“那老奴就多谢圣上体谅了。”
一主一仆很快就离开了奉殿。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魏公公就带着人回来了。
皇宫内到处都是摄政王的眼线,方才在奉殿后门发生的事情,魏公公只要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
刚刚撞了沈筠棠的太监跪在魏公公面前瑟瑟发抖。
魏公公眯着眼盯着他。
太监被他那眼神盯的受不住,求饶道“魏总管,奴才知道的都了,没有一丁点儿隐瞒,是奴才不对,撞到了侯爷,奴才领罚!求魏总管饶奴才一命!”
魏公公这个老人精,很快就确定了这个太监的不是假话,但是他脸色并没有好转,仍然阴沉沉的,“你可知侯爷给圣上的包裹里装了什么?”
太监拼命的回忆方才沈筠棠与皇帝的对话,哆哆嗦嗦的道“侯爷给圣上的包裹一直没打开过,奴才没亲眼看到里头装的东西,只听到侯爷对圣上,那东西是自家种的,旁的侯爷也未。魏总管,奴才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求您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吧!”
魏公公又问了几句,可这太监颠三倒四的也就这么几句,他估莫着太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他挥了挥手,叫人将这太监带去慎刑司受罚。
这事儿要是被殿下知晓,这太监恐怕活路都没了。
你他做什么不好,偏要不心将侯爷往圣上的怀里推,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嘛!
这事儿真是槽心!
魏公公顿了顿,觉得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和殿下,到时候殿下问起侯爷送了什么给皇上,他立马就会被问住,到时候他自己都要被连累受罚。
他想了想,决定去找秦丑,请他去皇上那里一探究竟。
高公公跟在主子身后,走着走着,他明显感觉圣上的脚步变快了,而且是越来越快,到了后面,他老胳膊老腿的居然要跟不上主子的步伐。
他陪伴圣上长大,圣上性子的转变,他是一步步看在眼里。
这两年,圣上表面唯唯诺诺,可实际上心思越发的深沉,平日里就算是再苦再累他都能岿然不动。
可这会儿,他真实的情绪却有些隐藏不住,这几年,这算是主子第一次破例。
高公公有时极为心疼圣上,可有时也觉得圣上就是需要这样,否则这大事到了何种地步才能成!
这会儿,圣上突然有了正常饶急迫情绪,而且表现的还是这么明显,他一时却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了。
高公公想提醒一句,可难得看到主子这般,他又不忍,最后还是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
默默跟着圣上一路走回了乾清宫后殿。
到乾清宫的时候,高公公都已气喘吁吁了。
皇帝转身见高公公喘着气,心中有些歉意,可拆开沈筠棠送的年礼的欲望更加迫牵
他吩咐道“高成,你先去休息吧,朕去后殿书房,不用你伺候。”
完,也不等高成回话,拎着包裹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脚步匆匆到了书房门口,一只手推开书房门,跨步进去,而后直接反身关上书房门,自己走到书桌边点燃疗烛,将包裹放在书桌上,坐了下来。直到坐下,看着面前的年礼,皇帝的心还是快速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