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他恨不得将有关于裴朔年的一切,像删除硬盘里的无用数据一样删除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像对待电脑一样对待唐初露。
陆寒时头一次觉得人生无能为力。
……
唐初露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恐怖的样子,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
陆寒时却觉得她是在排斥自己的亲近,更加用力地扣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腰,不留一丝缝隙。
下一秒唐初露便感觉身子悬空,这个男人直接抱住她的腰身,将她腾空抱起,将他从书桌直接抵到了墙上。
墙壁上挂着的吉他被狠狠地压住,发出巨大的一声钝响,在空旷的书房里面显得尤为刺耳。
接下来是衣服撕裂的声音,男人的动作狠得她有些疼。
她也不甘示弱地去抓他,长长的指甲划出血痕,互相伤害的两个人,谁也也不肯轻易低头认错。
这更像是一场对峙,谁都没有动情,但谁也没有停止。
……
这是一场盛大的博弈,就在唐初露一生所钟爱的吉他上面,完成了这一场她注定是输家的局面。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后背,也许已经被吉他的琴弦给刮花,也许还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但她都不怎么在意。
陆寒时沉默退出,沉默离开,默不作声地将书房的门关上,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门关上之后,房间里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唐初露这才有些缓慢地蹲下了身子,下意识地想要去触碰后背的地方。
她现在身上哪哪都疼,最疼的地方却根本触摸不到。
而仅隔着一门之遥的走廊,陆寒时头仰在门框上听着里面的寂静,眼底比黑夜更深邃。
人都是贪婪的,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想要得到更多。
他对唐初露越来越多的索取,注定有一天会失去平衡。
她给不了,他却想要。
最开始结婚的时候,他和唐初露之间还保持着一种陌生人之间的距离,哪怕是夫妻,离相敬如宾的还差一段距离,只能说是互相尊重的伴侣。
他步步为营,织了一张网,只想将唐初露留在身边,最后发现他不止要她的未来,他还要她的所有。
陆寒时以前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她和裴朔年,毕竟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可以从一而终。
他现在才忽然明白,那个时候的退一步根本就不是因为他豁达,而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连拥有唐初露都是奢求,所以在得到的那一刻,根本就不敢要求别的。
他不是不介意,只是退而求其次。
如果不爱他,那么待在他身边就好,结了婚之后,他又希望她能爱他。
这始终是埋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哪怕平时再怎么理性地去粉饰去掩盖,还是没办法忽略那种隐隐的阵痛。
通过这根导火索全部爆发出来的矛盾,陆寒时根本都没有招架的余力,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几乎是束手无策。
他这一生做什么事情都显得过于轻易,只有两件事情永远超出他的控制,第一件事情是十八岁的唐初露,第二件事情是他的妻子唐初露。
他永远没有办法地去理智应对这两件事情,前者是他意外的邂逅,后者是他的处心积虑。
他不是滥情的人,很多人说他心如磐石,生命中的人来来往往,没有几个能够在石头上留下痕迹。
可一旦刻下了哪个人的名字,除了粉身碎骨,似乎也没什么抹去的办法。
……
晚饭的时候,陆寒时刻意推迟两个小时,等唐初露整理好心情之后才一起吃饭。
肥猫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一点都不像一只流浪猫,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