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晁本就是担心妹妹情况才抽空来布庄的,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自己也放下心来,便起身要走,“阿殊,巡捕府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姚殊浅笑点了点头,“二哥你去吧。”
待姚晁离去后,姚殊看了看天色,快到午时了,也不知道林桡东西买完没有。
姚殊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自己留在布庄也没什么事情,便想着去集上也逛逛,给孩子们带回去些小玩意儿。
刘掌柜见她起身,便上前问道:“小姐午时不在布庄用饭?”
姚殊摇头,看了眼外面,没有看到林桡的身影,“饭我就不吃了,去集上看看。”
待她走了之后,店里原本无所事事的客人也都结账结账,走人的走人,很快便空了下来。
随即,刘掌柜看伙计不仅无知无觉,反而因为客人都走光了而松了一口气,上半身无力地趴在柜台上。
他气得嘟囔道:“臭小子,要你有什么用!”
最近的伙计听到骂声,觉得没骂有些冤枉:“掌柜的,我怎么了?”
刘掌柜没好气道:“没怎么!看你的店!”
方才伙计在库房里整理春天上新的布料,正好错过了姚殊带林桡进门,此时闲了下来,伙计不由得有些好奇。
“掌柜的,你刚才让我取热水,怎么端出来还有血?”
刘掌柜斜了他一眼:“有人在咱们店里杀了人,要用热水洗地。”
伙计“嘿嘿”笑了笑:“掌柜的就会说笑……就那么点血色,杀只鸡都不止的,还杀人?”
“知道血不多,还问什么问!管好自己的事!”
伙计家里穷,从小便被父母送去各种地方给人家做学徒,打骂是常有的。
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常常被指使做一天的活也拿不到工钱。
自从来了姚记布庄以后,掌柜的虽然嘴上总是数落人,却从来没有真的苛待过自己。
有时候掌柜的骂他,他反而高兴——就这毛毛雨一样的骂法,与其说是训斥,还不如说是亲近。
“知道了知道了,”伙计忙不迭答应着,“不多嘴不问!”
……
姚殊从布庄出来以后,便直奔集市。
青桐镇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大集,集上不仅有镇里的商贩、乡下的农人,又因着镇上交通便利,许多从南方来的小商贩也都聚集在集上。
上午正是人多的时候,姚殊到了集上,看见的便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有吆喝着叫卖的、有与商贩讨价还价的、还有因为一些矛盾,跟人家吵起来的。
若是在这一大群人里寻一个人,恐怕是在稻草堆里找针,一上午都未必寻的到。
不过林桡特征明显,见过他的人应该都有印象……
这样想着,姚殊便停在一个卖鱼的大婶摊前,笑着问:“劳烦婶子,向您打听一个人,方才可有瞧见一个高高大大,穿着深色衣裳,手上缠着白布的男人?”
卖鱼的大婶面容和善,笑容朗爽地说:“瞧见了!那小伙子太俊了,就是瞧着气势有点吓人……丫头,他是你夫君?”
姚殊点了点头:“正是。我们从姚家村来,上午分开了,我正在寻他一起逛逛呢。”
一旁卖草筐的少年听见两人的对话,也热心肠道:“大哥哥往那边去了,刚走没多久。”
他指着东边,是集市上人相对较少的地方。
姚殊心里暗笑,林桡性子冷淡,恐怕不喜欢集市上人挤人热闹的样子,故意寻一个人少的地方。
不过倒也好,省了她在人群里费劲去找。
又听卖鱼的大婶咂着嘴夸赞:“丫头模样生得好,也合该找个那样又俊又高的夫君!”
姚殊笑着向两人道谢,往东市去了。
她原以为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