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便放心去了一边。
姚殊走到蒋夫人身边,轻声问她:“夫人近来可好?”
蒋夫人摇头:“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不过是凑合过日子罢了。倒是印证了那一句穷则变,变则通呢。”
姚殊见她状态不错,便安心不少,只笑道:“没想到夫人对《周易》还有研究。”
这下倒轮到蒋夫人有些吃惊:“这句话是出自《周易》,我没想到,你竟也是懂的。”
姚殊摇头:“知道一点罢了,比不得夫人玲珑才情。”
蒋夫人原也是腹有诗书的官家小姐,只因看错了良人,误了终身。
靠着家中之力把夫君放到了官场,自己却成了守着后院一群莺莺燕燕,每日郁郁寡欢的县令夫人。
姚殊的存在,让她看到除了受困于内宅之外,女子的另外一种可能。
她下定决心与姚县令和离,原以为多么困难的事情,真正做起来却格外顺利。
依靠家里的势力,她不仅成功和离,还带走了孩子。
摆脱了三心二意的男人,脱离了整日里斗来斗去的后宅,她这才恍然发现,这么些年竟生生蹉跎掉了。
从此她便让人唤自己“蒋夫人”,再没有人提起从前的称呼。
如今的蒋夫人心态已经平和许多,看向姚殊时,心里不会想着这是夫君又新看上的妾室,而是纯然把她当作一个美好精致的女子来欣赏。
更何况,姚殊也帮了她许多。
她看向姚殊道:“早就说了要来给你的新铺子捧场,只是前些日子藤儿有些闹毛病,我整日守着,失了约。”
藤儿是她第一个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怀着他时,她误食了药物,勉强生下了孩子,却自幼体弱多病,是以为孩子起单字名为“藤曼”的“藤”,便是希望他能健康蓬勃地长大。
姚殊见过那个孩子,小脸总是白白的,说话声音很小,却懂礼貌。
她笑笑,温声问起孩子的身体:“您这不是来了,哪里算得上失约?藤儿如今还好么?”
说起独子,蒋夫人原本平淡的眉间,这才染上些许忧郁。
“春日里一个不留神,着了凉,上上下下咳嗽了六七日,这几天才好了。”
姚殊也是母亲,自然能理解蒋夫人爱子之心,她温声道:“如今在蒋家,要比头前养在县令府上好多了。令公子的身体是胎中不足,慢慢养着,自然会好起来的。”
说起这个,蒋夫人的柳眉不由得拧了起来,恨声道:“不怪我与他后院里的女人势同水火……若不是那一剂害人的落胎药,我藤儿怎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如今藤儿回到蒋家,已经随我姓了蒋,再与旁人无干。我倒要看看那一群蛇鼠魍魉,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姚殊快速看了一眼店里的伙计,见他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这边,才放下心来。
这样私密的事情,被旁人听去了,日后瞎传起来对她不好。
她拉起蒋夫人的手,把她带到了柜台另一边,此处不会有人来,正好还能看着一旁玩耍的三宝。
姚殊宽慰她道:“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再提,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咱们不如想想,怎么让藤儿身子好起来。他只是体弱,容易生病吧?见你时常给他吃这药那药,只是药吃多了也不好呢。”
蒋夫人皱眉:“是胎中带出来的体弱,再说了,他总爱生病的,不吃补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