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贵又娇气,让人难以接近……”
路骅放下了手里的书,抬眸看着阿良,认真听他说起来。
“如今杜姑娘也不会在意自己衣着、形象是否一丝不苟,甚至今日,见小的面时,连面纱都未戴,一边用饭一边听小的回禀。”
路骅挑挑眉:“哦?她当真如此?那么说,竟是好接近了不少。”
阿良连忙摇头:“不不不,公子想岔了,若公子再见到杜姑娘,想来便能一下子明白。小的认为,如今的杜姑娘,更加高不可攀了。”
路骅不以为意地轻笑出声,重新拿起了前朝珍贵的书简,研究起了上面晦涩难懂的文字。
一个从家族中脱离出来的女人,靠着几个铺子过活,如何还能做出高不可攀的姿态?
他心中嗤笑,阿良还是见识浅了。
不过如今路骅对杜蘅的所有想象,在真正见到她时,终于被彻底颠覆了。
午时杜蘅如约而至,她妆容华贵,发间戴着从前宫里贵妃赐下的鸡血石打的一副钗环,将那一头乌发映衬出格外的柔顺。
路骅注意到杜蘅身着价值千金的蜀绣,行走间裙摆流转出若隐若现的金丝,隐隐让人瞧出锦绣图案,这样华贵的衣裳,她从前是万万不会穿在身上的。
“路公子。”
杜蘅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冲他行了一礼。
路骅恍然回神,点头还礼道:“杜姑娘。”
两人隔着两三级台阶,遥遥相望,路骅突然觉得,阿良说的不错,杜蘅确实与以往不一样了。
他上前一步,彬彬有礼道:“杜姑娘还请移步二楼雅间。”
杜蘅虽已不再是尚书府大小姐,该有的礼仪还是从未松懈的,跟随路骅上了楼,一举一动自有说不出的韵味。
等二人在雅间坐定了,杜蘅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路骅察觉到,她的妆容风格与从前截然相反,让人再难从那略显寡淡的容貌上瞧出柔弱之意,反而有一种凛然之感。
路骅这才恍然觉得——
如今的杜蘅,身上竟有些贵妃当日的气势,也难怪阿良会对她有那般的评价。
不过再怎么用华贵的外表装点,她也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又有什么好令人生敬的?
蒙擎还未至,路骅不由先同杜蘅攀谈了起来:“杜姑娘这些天可还习惯?府外生活不比尚书府,若杜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差人来路府寻在下便是。”
他声音温和,俨然一副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模样,很好的掩饰了言语中的高高在上。
杜蘅前世与他同床共枕多年,自然能听得出来,路骅心里所想。
她声音冷淡,疏离道:“路公子客气了。小女子一切皆好,不劳公子费心。”
若说从前在杜府,杜蘅碍于两家颜面,还要耐着性子同他周旋几分;现下她已自由自在,当然不耐与路骅多言。
路骅吃了这么一个软钉子,心中暗恼,却又无法克制地更加心痒。
他维持着风度,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杜蘅的脸,温声道:“姑娘不必客气。当日你在贵妃娘娘身边,我跟着蒙小王爷读书,你我二人自小也算一处长大。若有需求,杜姑娘尽管来寻我便是,在下定将竭尽所能。”
言语之间,俨然已经将她看作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有让她跟了自己之意。
杜蘅心中冷笑,喝了一口热茶,没有再说话。
路骅知道今日蒙擎有要事同杜蘅相商,便也不好多说什么过火的话。
见杜蘅没有什么表示,他也只好在一旁讪讪地喝茶,差阿良下楼:“楼下守着去,看小王爷何时能到?”
阿良应了一声,才推开门出去,迎面便碰上了蒙擎,连忙跪下行礼:“小王爷。”
杜蘅和路骅听见动静,也都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等着对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