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国子监读书,到了傍晚总会请假回家;阿思则是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绣绣花,写写字,再或是玩着她从不厌倦的九连环。
分明每日都见,可姚殊却突然有一种感觉,阿志和阿思是真的长大了。
她出声道:“你们两个站好,让阿娘看看。”
两个孩子顺从地由着姚殊摆弄,背对背站好了。
又见姚殊往后退了退,眯起眼睛来打量着两个孩子,继而笑道:“高了,阿志和阿思都高了。不过还是阿志长得快些。”
阿思做了个鬼脸,不满道:“阿娘不知道,哥哥现在食量可大了,一顿饭要吃三碗——他自然长得快。”
阿志面色不改,看了妹妹一眼:“你每顿也吃三碗,很快便能赶上我。”
阿思顿时把双眼瞪圆了,抗议道:“别说我吃不下那么多——便是真的吃下了,也只会胖的不像样,哥哥就知道瞎说!”
姚殊见他们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她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还说长大了,不会吵嘴了呢,看来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两个孩子都笑了,阿思道:“还不是哥哥老是爱逗人!”
男孩如今到了抽条的时候,一个月来确实长高了不少,姚殊看向儿子,却见他摇头道:“你小时候逗起来更好玩些。”
阿思气得绕到姚殊右手边来打他,一边嚷道:“就知道欺负人!如冰姐姐还说你是个君子,我就要去她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阿志灵巧地躲在一边,脸上也露出笑意,阿思看了愈发要追上他打。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跑到了一边,无忧无虑的模样,姚殊看了只觉浑身舒畅。
便是这些天郁结在心里的那一团郁气,也随着兄妹两个的笑声慢慢散开了。
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摇头低喃:“还说自己长大了……分明还是两个孩子。”
姚殊最后还是没有应下白府的邀请,便让姚二嫂带着阿志和阿思两个孩子去了。
等三人回来之后,两个孩子自己去玩,姚二嫂便拉着姚殊的手大倒苦水。
“若不是大嫂有孕,真该她去会会那白夫人……我是不行的!”
姚殊笑了:“二嫂这是怎么了?白夫人大家闺秀,应当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姚二嫂现在想想,仍心有余悸,只按着胸口道:“确实是大家闺秀,我就是受不住她,唉!一群女人穿戴打扮得人比花娇,偏偏围着几盆菊花看来看去,还能说出来各种名堂……尤其那白夫人,规矩也忒多,如何赏花、如何倒茶,如何写诗,如何作画……”
姚殊“噗嗤”一声笑了。姚二嫂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人,被拘在后院里听这些夫人们说了一整日的闲话,肯定心里一万个想走。
单是想想,便知她的坐立难安。
见她抱怨打扮,姚殊便好奇地问:“二嫂今日穿戴不俗,又跟平日里的打扮不一样,可是大嫂的主意?”
姚二嫂今日穿了一身不素不艳的衣裙,头上戴的也颇为低调,却也分毫不廉价。整体来看虽不算出挑,但也挑不出什么大错来。
她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大嫂帮着么!我可不知道这些夫人们平日里都穿成什么样子。好在大嫂有心,见过旁人怎么打扮,这才给我穿了这么一身。”
姚殊见她满脸愁容,竟像是被折磨了一整日,实在无力的样子,心里一面好笑,一面心疼:“好啦,今日多谢二嫂替我过去受罪了,改日我病好全了,一定补偿你。”
听她这般说,姚二嫂拉着小姑子的手,上上下下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才叹气道:“你这病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都给瘦了下去。也难怪阿娘这几日又是发愁,又是心疼的。”
姚殊虽能起身了,脸上却一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