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刺合的内心,其实非常的矛盾,因为抬举他从军做官的“贵人”(兴元行省总帅)其实一直对他不错,也给了他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栽在了宁远手里,这才被下放来这儿做了弼马温。
可另一方面,夹古龙古带把他安排在老对头王进的地盘,也是让他吃够了苦头,好事没他的份,坏事儿却跑不掉,出力不讨好,还会被穿小鞋。
同样是败军之将,杜沂的侄子杜胜泽非但没有被处理,反而被擢升为了百户官。更让他气不过的是,要不是他移刺合将这小子从烂泥坑中背了回去,现在只怕他已经化为肥料了。
每每想到这些,他就只能借酒消愁,看管草场?他娘的!
凭什么?就因为他杜沂是你韦继全的人,而我是龙古带的人?
每当想到这些,他就没心思认真对待这牧马的工作。甚至每天来到这草场都变成了一种痛苦,终日只能和下面的人喝酒打发时间。
就这样的心态,突然有人告诉他还有一份工作,不但能赚钱,还可以飞黄腾达,他能不心动?
看着宁远殷切的目光,他却还有一个顾虑。
“宁兄,我这一走不打紧,可兴元总帅待我不薄,如此一来岂不连他也被牵连了?”
移刺合一副为难的表情,宁远却心中一喜,你这么说就有戏了!
“这个不打紧,你可是在王进的手下当差,那个王进向来恣意行事,不服上官调遣,你这一走龙古带非但不会被牵连,还能座王进御下不严之罪,岂不一举两得?”
宁远一番忽悠口若悬河,却听的移刺合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
“而且你现在被差遣做了马倌,这出头的事情可就轮不上你了,但要是战事吃紧,还不是一样的要上阵厮杀,可这样一来又算什么呢?败了算你倒霉,可赢了当真这战功就能归到你的头上?”
宁远这句话,一下子就打到了移刺合的痛点,他奶奶的,可不是吗?这次战败就让我顶了锅,却便宜了杜胜泽那小子!
“只是,我大蒙古现在是如日中天,可南宋人却孱弱无无能,我如何又能下得了这个决心,弃蒙投宋呢?”
移刺合现在虽然混的不如意,可毕竟是实力强大的一方,让他改投小作坊,的确也是有一些心理上的障碍。
看着他那犹豫不决的眼神,宁远当然也能猜到他的顾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这样,愿意选择更有发展可能的道路。
“那照你这么说,这王进,汪德臣,刘黑马,甚至夹古龙古带他们,之前都是为蒙古效力吗?且不说大宋到底有没有机会,只说你们当中又有多少人是蒙古人呢?说一千道一万,不管是谁来当这个合汗,他都是看你的实力,来决定你的位置。”
“这。”
“就像我现在想带走你的战马,咱俩不管是动嘴还是动手,你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是一个道理。”
移刺合眼睛睁的老大,因为他觉得宁远好像说的是这么回事,这些道理从未有人与他讲过。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今天其实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宁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真是充满了意味深长,看着表情复杂的移刺合,他接着说道
“未来和前途,还是要看和谁在一起,以及做什么。所以你是想继续和韦继全一起牧马呢,还是和我一起开疆拓土,创建一番基业?况且你现在也没得选,这个审时度势不就是如此吗?”
说道这个韦继全,移刺合就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表情。
“韦继全这个奸人!有朝一日,定要此贼挫骨扬灰!”
“那你愿意追随我吗?”
宁远伸出了手掌,举到移刺合面前,只见这个汉子忽然间却呼吸急促,似乎颇有些紧张与激动的情绪。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