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爸爸刚刚尴尬的样子太令人心疼了,而且权海伦的事虽然已经解释清楚,但也确实总是在我心中横亘着。
因此,我刚刚始终没有说话。
不过现在我还是要说一句的,便劝解道“范伯伯,我爸爸都已经答应了,您两位喝点茶,吃点菜,不要一直喝酒了。”
繁华也说“对啊,我说不管用,儿媳妇说总管用吧?”
范伯伯顿时笑着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是羡慕吧?有爹好不好?羡慕不羡慕?”
繁华“……”
繁华的爸爸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范伯伯这话虽是无心,但繁华听上去肯定很难受。
于是我安慰地朝繁华笑了笑,对范伯伯说“好了,范伯伯,您别闹他了,他……”
我正说着,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扭头一看,原来是权御走了。
的确,这半天他是最尴尬的。
我忙说“抱歉,我失陪一下。”
转身就想追出去。
手臂却被繁华拽住了,他说“你别出去,爆炸的事还没有调查完。”
我说“可是权御他……”
“坐下,不许去追他!”我爸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先坐下。”繁华将我按到了椅子上,说,“有什么事容后再说,需要的话,我也会帮你解释。”
“解释什么?”我爸爸睖了我一眼,对阿瑟说,“对不起,让您看了笑话。”
“您千万不要这样说。”阿瑟满脸尴尬,说,“我只是恰好与权先生的继母认识,知道一些传闻……”
阿瑟明显话中有话,我爸爸微微一愣,说“阿瑟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嗳。”范伯伯拍了拍阿瑟的肩膀,扭头对我爸爸说,“穆老弟,阿瑟是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问他的日子多得是,不急,啊?”
我爸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范伯伯都发话了,阿瑟自然没有再说下去,接下来的整餐饭,气氛都显得很和谐。
虽然我和繁华以及梁医生一直努力拦着,但老人们还是喝多了,甚至阿瑟走时都醉醺醺的。
其中我爸爸醉得尤为严重,繁华和梁医生一起将他扶进房间躺下,我自然不能怠慢范伯伯,便陪着他去送阿瑟。
阿瑟如来时一般热情地拥抱了范伯伯,看向我时,目光显得有些复杂。
我和范伯伯对视了一眼,见范伯伯没有异议,便说“阿瑟先生,您刚刚想说的……是什么呢?”
阿瑟笑了一下,说“只是一些传闻。”
我说“您说吧,我绝不会怪您,只会感激您。”
阿瑟说“权海伦小姐和权先生是订婚关系。”
我说“这我知道的。”
但我先不解释原因,想听听他的看法。
“他们订婚的原因是权小姐怀孕了,”阿瑟说,“当时权太太很开心,给所有的朋友都发了烫金请柬,邀请他们来参加女儿的豪华订婚典礼。”
我问“那订婚典礼办了吗?”
“订婚典礼取消了。”阿瑟说,“原因是权海伦小姐突然流产。流产的原因是遭遇到了剧烈的殴打。”
许是因为权御曾对我详细描述过他爸爸,我的第一反应是“权御打的”。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逻辑不对。
这时,范伯伯笑了“这算什么新鲜事么?小阿瑟。”
“普通的殴打当然不算。”阿瑟说,“但为她处理过伤口的那位私人医生曾说,伤口的特点并不像是为了痛苦而造成的。”
阿瑟走后,范伯伯关上门,我俩就站在玄关里,面面相觑。
我想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范伯伯年纪大了,又是男性,贸然开口有为老不尊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