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果然心思细腻,竟然在想这种事,真是又好笑又好可怜,“妈妈为什么要骗你呢?你们三个都是妈妈和爸爸生的宝宝。”
穆云毕竟是小孩子,哄哄便睡着了。
我仔细对比着他和不远处的穆腾,他和穆腾有点像,仔细看来却又半点都不像。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可以确定,他们俩绝对是兄弟呀。
毕竟,就算是我生孩子那段日子记性不好,我爸爸也是清醒的嘛。
孩子们睡了,我也饿得发慌。下楼时给权衡打了个电话,得知权御还没醒,他还问“菲菲姐姐,你的事情忙完了吗?可以回医院了吗?”
我说“还没有忙完,我今天可能没办法去了。”
“怎么可以……”权衡失落地说,“我哥哥必须要看到你。”
“我尽量吧。”
我本来是打算搞定了繁华下跪的事就回去的,但现在情况有变。繁华最后那句话在我听来很有暗示意味,让我想起了还没解决的死亡威胁。
挂了电话后,我来到餐厅,刘婶正在布菜,是地道的中餐。
见我进来,她笑着说“快坐下,今天呀,范老先生大显身手,特地给你们做晚餐呢。”
范伯伯做的?
我来到厨房门口,见范伯伯正系着一条画满腹肌的围裙,戴着厨师帽,煞有介事地拌菜,一边把菜倒进机器人端着的盘子里。
显然是因为听到了我进门的声音,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笑着说“哟,菲菲进来啦。听说你爱吃藕,来,把这凉拌端出去。”
我端起盘子,说“谁跟您说我爱吃这个?”
“嘿嘿,问了家里人。”范伯伯坏笑道,“多吃点,喜欢吃,范伯伯天天给你做。”
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藕。
甚至说,有点讨厌它。
讨厌的不是它的味道,而是它的本身。
想到这东西,就怪没食欲的。
不过,范伯伯显然是觉得我今天受了委屈,特地下厨哄我开心。
所以我自然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只说“那就谢谢范伯伯了,您也快来吃吧,我看已经有许多菜了。”
“好。”范伯伯笑着说,“还有一条鱼,好了就做完了。”
我说“鱼不是给我的吧。”
“你也能吃嘛,”范伯伯说,“鱼是给那臭小子的,哄哄他,免得这家伙把他挨打的事告诉他妈妈,到时候我会很尴尬的。”
果然。
我望着他的身影,先是笑了一会儿,但笑着笑着,心里又感觉到了一股难过,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说“真是谢谢您了,范伯伯。”
范伯伯一愣,随即笑笑着问“是谢我给你揍他,还是谢我给你俩做饭呀?”
“都有。”我把脸贴到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您对我真好,就像、就像我爸爸一样……”
范伯伯先是没说话,良久,身子忽然一动,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头上按了按,伴随着他那很有力但也很温柔的声音“傻孩子。”
从我爸爸走后到现在,我其实都没怎么哭过。
只是一直恍恍惚惚,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很沉很重,压得人透不过气。
可是这一刻,我的眼泪就好像是自动开了闸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因为我突然彻底意识到我没有爸爸了。
从今往后,我只能依靠别人的爸爸,感谢别人的爸爸对我的照顾,但完全属于我的那份疼爱,在父亲怀里撒娇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
我……再也不能做一个小孩子了。
待我收拾好了心情后,便把菜端到了餐厅,放到了桌上。
直到范伯伯把鱼端出来,繁华依然没出现。
刘婶要去看看,范伯伯却说“你忙了一天了,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