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他。
他如此悔恨痛苦,也证明……他至少良心未泯吧?
如果我姐姐还活着,如果上天还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再见到我姐姐。也许这一次,他会好好挽回,好好珍惜吧?
可惜啊。
我拿起餐巾,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心里终究还是高兴的。
虽然繁华也没给我立个字据什么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骗我。
不过话说回来,死亡威胁的事解决了,而且繁华说他没动手,那权御究竟为什么突然这样呢?
难道……真的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繁华半路走了,我也没有太好的食欲。
虽然很累了,但还是想去看权御。
便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吹头发的时候,权衡又打电话来,这次他告诉我,说“菲菲姐姐,不好了,我的姑姑和叔叔来了。”
我问“他们已经上来了吗?”
“是,保镖不敢拦。”权衡说,“我好害怕,都不知道我哥哥是怎么了,也许他是被什么人害了……他们来了,万一大吵大闹,或者把我强行带走,那可……”
“别急,”我说,“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了自己,正要出门,就看到了穆雨。
她“哇哇”大哭着跑过来,踉跄地抱住了我的腿。
我赶忙抱住她,问“这是怎么了?”
接触到她身子的时候,才发现烫呼呼的,这家伙发烧了。
这栋房子里佣人很少,晚上一般只有一个老管家值夜,今天应该是孙姨。
但我没看到她,便自己抱起穆雨回到她的房间,正要进去,就见孙姨从穆腾和穆雨的房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一见到我,立刻说“呀,是不是小小姐也病了?少爷们发烧了,我正联络医生。”
穆雨烧得厉害,量了一下,足足三十九度。
现在毕竟是换季,他们仨得病也不奇怪。不过纵然如此,我还是很忧心,尤其是穆雨,显然是因为睡前加上难受,她一直哭得哄不住,我自然无法再将她交给别人。
何况,孙姨还告诉我“繁先生刚刚走了。”
我问“他去了哪里?”
“没说,”孙姨说,“开着车走的,我看穿戴得很正式,或许是公司忽然有事。”
得,这下彻底没人能让我托付孩子了,总不能让劳累了一天的范伯伯来。
好在不久后医生便来了,给孩子做了诊断,用了药后,总算把他们三人安抚入睡。
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上面果然多了不少电话。
不过,都是一小时前了。
便将孩子托付给孙姨,连忙驱车赶去了权御所在的医院。
到时,走廊里吵吵嚷嚷的,老远就能听到一个女人在说话,声音尖锐,不是权御的姑姑还能是谁“谁推他了,阿御,你可不能这样糊涂!我讨厌他是不假,但也不可能杀人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略微低沉“行了!别在医院大吼大叫,脸都被你丢尽了!”
权御醒了?
我加紧步伐跑过去,见那两个叔叔和姑姑果然都在。不过,他们所站的位置并不是权御的病房门口,而是抢救室的门口。
走近了,便能看到权御。
他穿着病服,脸色寡白,整个人看不出一点血色,被这群饿狼一样的亲戚围着,就像一只被狼群撕扯的兔子。
我连忙来到他身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问“你怎么样了,阿御?”
众人一见到我,立刻住了口。
姑姑打量着我,问权御“你又跟她和好了?你是不是不知道繁家的厉害?觉得自己没死是有能耐?”
权御明显也没回过身,他愣了一会儿扭头看向我,问“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