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陌一五一十的说了，说起当年陈家的案子，是想翻看录档找找当年送进教坊司的官家女子有哪些，后来又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赵元初轻啊了声，微一思索道“自开国起的宫人卷宗都在里面，你这会要求查吗？”

赵元陌点头“是想这会去翻看。”

“一时半会怕是翻不全，我着人去翻看。”

赵元陌想想也行，遂点了头回去了。

回到王府，跟棠梨说了此事，已经叫人去翻查了，又说起明日浴佛节，想她一同前往相国寺，相国寺是皇家寺庙，她现在的身份尴尬，跟去怕是不合适，但她又想出去转转，这时杏儿道“姑娘不妨跟我们一辆马车，到时候找身衣裳给姑娘就成。”

棠梨眸子一亮“是呢，明日我与你们穿一样衣裳就可。”她在王府没名没分的，说出去也是叫人笑话。

到了第二天一早，杏儿来喊她，带了件葱绿窄袖软绸的春衫给棠梨换上，此时也天也才蒙蒙亮，可她心情难掩激动，想起幼时跟着家中马车浴佛节去城外寺庙浴佛，哥哥还会在山门下面给他们买糖吃。

王府马车已经套好，车夫候在外面就等着出发。

赵元陌到了西厢前头的太湖石那，正巧棠梨几人也过来了，看到棠梨身上穿着府里婢子的衣裳，他不由失笑“怎地穿成这样了？”

棠梨挽着印花薄纱罗披帛，拉着桃儿的手笑道“这样穿合适。”

赵元陌莞尔，指着前面道“马车都已备好，出发吧。”

她跟几个丫头在后面马车内，路上三个丫头叽叽喳喳，说到了相国寺那可不能随便说话了，也不要乱走，御林军要是看你不对，就会把你抓起来，才不管你是哪个府上的。

棠梨听着掩唇笑“御林军哪有这么穷凶极恶，夸张。”

车厢其他人想到她是从宫中出来的，想必是见多了，杏儿抓抓头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又趴在车窗那掀开帘子瞧瞧朝外看，正巧宫里的马车，架撵从他们马车边上过去了，桃儿伸了半个脑袋看前面浩浩荡荡的车队，再看后面其他皇亲国戚的马车，吐吐舌头缩回脑袋。

她砸砸舌“人真多，我们更加不能乱跑了。”

到了相国寺外，大家的马车都停在山门下，为显虔诚就连陛下也需步行进大雄宝殿，知客僧已在山门下候着，襄王跟随在皇帝身边，棠梨他们这些个丫头跟在乌泱泱的人群后面，一步三停进了山门。

队伍前面还算严肃，到了后面都是各王府亲王的女使小厮，前面皇帝进了大殿，后面的人就开始叽叽喳喳说起话来，棠梨听了一耳朵，旁边的这三个听着像是晋王家的，后头的听着像是涪王家的。

梨儿桃儿杏儿三人早就兴奋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见瑞王府的家仆往前挤，他们三个不甘示弱拉着棠梨也往前涌去，这人多腿多，你挤我，我挤你，就挤到了前面的御林军，前面卫护皇子们的是宫中的御林军，听得后面丫环婆子叽叽喳喳，转身横了眼过来，人群一时噤了声这才不吵闹了。

棠梨就跟襄王府的几个人熟，正跟着往前到寺庙后头的厢房休整，小厮拉着马车去吃草休息，棠梨跟着杏儿他们也往后厢房去，各家的主子在大雄宝殿听高僧讲经，一会还要给释迦太子金像灌以香水，是以为浴佛，反正主子忙的时候，就是他们可歇口气的时候。

棠梨跟着杏儿几人一道找个阴凉坐下，她们坐在后厢房院子松树下面半人高的石坛上，正说着话，竹围栏那有人惊喜喊了声，棠梨！

循声望去，秋水春枝还有庆宁殿别的几个女使正从院墙那过来了，春枝几步上了前，拉着她手上下打量“没想到能见到你，还想着浴佛节，襄王会不会带你来。”看到她身上衣裳的婢女的窄袖裙子，不解道“不是说是……怎地做了婢女了？”

一时半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