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安心中一惊,居然还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让别人来杀自己?这是什么新型操作?
正想着,卿莫离打量一番手中之物,随后扔给车公公“吩咐张简子做张一样的令牌,你们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车公公应了一声转身就奔赴进了雨中,他前脚刚走,卿莫离就语气突变,甜腻极了“夫人,今晚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说完卿莫离将脸埋进余长安湿漉漉的发间,手掌不断的摩挲着她的那双冰凉小手。闻言余长安心中突然有些堵得慌。
今晚这份功劳若是传出去,余长安一定会挂上个大义灭亲的名头,她心中虽对余天锋怨恨,却突然得知他想当反贼的心思,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接受。
何况他还想杀了卿莫离?
“夫人。”卿莫离轻咬了一下余长安的耳垂唤道,待到余长安缩着脖子望去,这才看见他那张俊容上挂着的略带调戏的笑。
余长安皱眉“干什么?”
“现在你父亲要杀我,如果我死了你就成寡妇,如果我不死,你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在我们两个男人之中选一个吧。”卿莫离微眯着眼睛笑道。
喂喂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屁话?
“你是不是又想挨一针?什么叫没人要的野孩子?皮痒直说!”余长安气鼓鼓的推了一把卿莫离,卿莫离顺势往后倒,重心不稳吓得她紧紧贴在卿莫离身上,直到卿莫离笑出声——
“谋逆是诛九族的罪。卿戊壬早就看我不顺眼,一直想找到把柄除掉我,你父亲谋逆之事若是泄露,卿戊壬必定要拿我开刀。”
看着神情自若的卿莫离,余长安心中起了一层雾,明明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在他口中说的这般简单?
“那你打算站哪边?”余长安问。
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唯独卿莫离的眼神只有宠溺。
“禄霜阁的人还没本事杀了我,不过你父亲这边我们一定要收集足够的把柄,以备不时之需。”
想了想,余长安试探问道“所以刚才你叫车公公去做一张相同的令牌,是打算五天后也去参加那个阁主的生辰吗?”
“不错。只要我手中捏着你父亲谋反的把柄,随时可以昭告天下,届时我便是忠臣,卿戊壬再想杀我也不能下手,最多将我派遣到封地永世不得入京。”笑说着,卿莫离脸上的笑颜一瞬消失,随即又以担忧的口气道“只是那个时候就委屈夫人你了。”
听完这一席话,余长安长出一口气,而后嘟囔起来“不过是去封地罢了,怎么就成了野孩子,你又不是死了……”
仅仅这样一句话,卿莫离表情冷凝,余长安注意到后心中一下没了底,谁知还没想好措辞就听卿莫离郑重说道“若真有一日去了封地,夫人一定要等我。”
“好的。”余长安应和。
“等为夫杀回京城,自立为王。”
“什么?”余长安一时觉得自己听错了。
卿莫离却只是抱紧她再也不讲话,余长安这会子才真正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而言是有多陌生。
所有人都知道他双腿残疾,他却行走自如,几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没有实权在手的镇国王,他却跟余天锋一样有谋反之心。
“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余长安眸中带着些许侥幸的期待,谁知卿莫离抬起下巴将自己的唇盖在余长安嘴角,而后道了句“夫人只需知道为夫现在很爱你。”
闻言,余长安心脏骤停一瞬,眸光也渐渐淡了下来“果然只是现在是吗。”
卿莫离再不言语。
山药听了余长安的话换了一身衣裳过来,手中还捧着一套,进门见到二人抱在一起坐着却面色严肃,她有些害怕,轻声道“王妃,这是给您准备的干净衣物,您先换上吧,一直穿着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