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皇,今日之事,您以为如何?”这是试探,那位长老捋着胡须眼睛一刻不离殷破天。他看上去虽已近花甲之龄,却精神矍铄,目光中满是智慧和慈悲。
蓬莱为了保自己皇妹赌上了上万条性命,殷破天心里还是感激的。他起身,在众多期盼的目光中向在座的各位拱手一礼,掷地有声道“朕乃上仙之徒,相思的兄长,无论何时何地,朕和大雍都是蓬莱的后盾!”
有了这话垫底儿,大殿之上的众多师长们有了底气,心中的那一丝丝慌乱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就是问他的婚事了,气氛也融洽不少。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大殿中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秋华殿。
一进殿们,相思就跪在了秋子墨身前,“师尊,弟子知错!”
蓝盈她们想拉拉不住,有心疼的、有气恼的、还有一并跪下帮着说情的,“师尊,小师妹身上还有伤……”
“您能不能等她伤好了再罚?”
“是啊,师尊……”
这好端端的小师妹,脸色白的像从面粉堆里拎出来的一般,同门多年,他们怎会不心疼?
一群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忘川想一脚一个将他们踢出去,白了他们一眼,剑“啪”的一声落在案几上,惊的他们顿时就闭了嘴。师尊好脾气,大师兄惹不起!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溜的比兔子都快。
瞧着空了不少的大殿,伊可唇角抽了抽,不愧大师兄,威严!本来还想跟秋子墨说点事情,抬眼一瞧孟获和忘川也有事要说的样子,拱手一礼退出了大殿。
秋子墨坐了下来,手还没摸上案几,一杯温茶递了上去。察觉到大殿内不同寻常的气氛,杂役弟子迅速的放下托盘中的茶壶和茶具,迅速的走了人。
“噗通!”两声,相思一左一右又跪了两人,一个是忘川,一个是孟获。
“弟子入了魔道,有负师尊教导!您要赶要留,弟子绝无二话!”孟获满眼坦诚不舍的望了一眼秋子墨,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砖上。
“弟子凶性又现,杀心骤起,有负师尊多年栽培。”地砖又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秋子墨望着这三个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一阵扶额。他端起茶杯,给自己灌了口茶,久未沾水,只觉得喉咙一阵刺痛,不由咳嗽了几声。
三个徒弟紧张的抬头忘向他,生怕他哪里又不舒服了。
视线这么一撞,秋子墨纵然有再大的火气也熄灭了不少。“说,错哪儿了?”这话自然是问相思的。
另外两个一个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听着,腹中打着草稿,生怕再次惹恼了师尊大人;一个眼中满是忐忑,不知道自己究竟前路何方。
“相思杀了赤焰,给蓬莱惹了塌天大祸!”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发脾气、没有寻死觅活,眼中茫然一片,心却出奇的敞亮,一语中的。
这就是大雍皇朝的天之骄女,雍皇亲手养大的女儿。就连身侧的这两个男子,都佩服她的胆识和气度。
“后悔了?”秋子墨的心突然一阵刺痛,莫名有些烦躁,抬手伸向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茶杯。
“不悔!”这两个字一出口,忘川只觉得完了,师尊不被小师妹气死才怪,拉了拉相思的衣袖,提醒她不要胡说,至少要过过脑子。
这小动作看在秋子墨眼里,捏起案几上盘子里放的一枚瓜子,“嗖”的打在了大徒弟的头上,虽然不疼,却是被警告了。忘川无奈撇撇嘴,听天由命吧,老老实实的跪等着一起受罚。
“为何?”声音依旧温和,不疾不徐。
为何?
相思叹了口气,苦涩一笑,“他欺我年少情深,我送他一剑穿心。两两相抵,若能再重来一次,相思还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