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真要照实说了,一向不争不闹的青儿心里可真要打翻醋坛子了,后患实在不小。
正这般想着,忽觉冷月舞神色异样,极为复杂,眉宇间带着三分嗔意,却有七分凄婉,更是破天荒的给他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几是柔肠百转欲断,好不哀凉。
苏恒脑海里“嗡”的一声,一下子懵了,心思电转,旋即惊想:“莫非她以为我是到了自家地盘上,便不顾及她的感受,开始肆意欺侮她了?果真如此,那误会可就大了!”
苏恒瞬间手足无措,然以他的智计,却也万万想不到,冷月舞早已想得更深更远了。
她真正怕的,其实是仙灵会趁此机会给苏恒和青儿主婚,好教她彻底死心。
当然,苏恒是决计不可能联想到这一点的,正作没奈何计,一道声音传来,恰好为他解了围。
“是恒儿来了么?快上来吧。”
苏恒一听那声音,便知是谁在唤他,连忙收敛心神,看了看两女,而后坦然迈上前方的石阶。
九阶,九步。
上得广场,眼前景象一览无遗,苏恒快步上前,朝石椅上的那个人恭行大礼,拜倒在地。
“徒儿拜见师父!”
跪伏在地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显是激动所致。
青儿与仙灵相别时日未久,如今再见,不似苏恒这般激动,故而只是微微敛衽行礼,“青儿见过师父。”
接着便是冷月舞,这位大小姐红晕上颊,神色之间带着三分忸怩、三分局促、还有一点认命的样子,小声道:“晚辈冷月舞,见过……见过前辈。”
仙灵笑呵呵道:“好,好,好,都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苏恒坦然起身,青儿微笑致谢。
冷月舞则是有些迷惘,仙灵的话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此刻极度敏感的她却纠结在了“都是自家人”五字上面,不知仙灵说的“自家人”是否包括了她。
如果是,为什么会包括她?他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若是真心的,那么在他眼里,她是“这家子”里的什么位置?他是否在隐隐指示她与苏恒未来的关系?
如果不是,那他就不是跟她说话,她又该作何反应?
都说关心则乱,对苏恒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的冷月舞此刻显然也已到了“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地步,若是让三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准大吃一惊不可。
出乎意料,仙灵见过三人后,率先搭话的不是阔别数十载的苏恒,亦非亲传弟子沐青儿,而是眼前那个素未谋面的红裙女子。
“好孩子,你上前来!”
心潮起伏之际,忽见那位和蔼可亲的老
人朝自己招招手,冷月舞吃了一惊,不禁回头往身后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确定仙灵正是在跟自己说话后,冷月舞惊愕更甚,伸手指了指自己,吃吃道:“您……您是在叫我?”
仙灵微笑颔首。
冷月舞看了看苏恒,又看了看青儿,见二人同样一脸疑惑,显然并不知情,当下胸口怦怦乱跳地走上前。
仙灵白衣白须,大袖招摇,一派仙风道骨,俨然不似凡间之人,却又不给人以高不可攀之感。他捻须笑笑,温声道:“好孩子,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冷月舞一怔,胸口如同给人狠狠击了一拳,心弦乱颤,抬头望见仙灵慈祥的目光,一时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咸一股脑涌上心头。
“我……我……”
言不成声,眼眶一热。
仙灵轻叹一声,续道:“可惜,白虎一脉有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每一代都只能有一个传人,不然老夫真想将你一并纳入本脉。”
苏恒和青儿面面相觑。
冷月舞呆住了,怔怔地看着仙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倒不是觉得仙灵是在假言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