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消失一瞬，随即就又跟着挂上了他一贯略显轻浮的笑意“……哎呀呀，越听越觉得……好羡慕呢。”

“没事没事，两个世界根本不一样不就早就达成共识了？鸿倒也不用因为这个道歉嘛，都是成年人了，如果再因为一点小事情就哭鼻子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向后撑着扬起脑袋，忽然问道“所以在你们那里，杰……夏油杰那家伙，过得还不错嘛？”

“高专毕业后跟我实习，现在是咒术科的科长啦，偶尔也会回到咒术高专那边当老师放松一下……呀，但是那小子的脑回路大概多少有点问题，我记得他去年写的新年愿望是……呃——”

“咒术师是狗屎，异能者是垃圾，人类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但是随便来个什么神保佑一下，本人由衷希望全人类可以变成猴子，动物园园长可比需要加班的咒术科科长好干多了。”——神社许愿的夏油杰。

坂口安吾“……夏油君，这种比诅咒还恐怖的东西不可以随随便便挂在给神明许愿的地方哦。”

夏油杰“没关系，找白老师签过名了加持过了咒缚，不担心会被神明诅咒反噬。”

坂口安吾“……不，问题不在这里啦……但是少将她签名了？那我也签一下好了。”

白鸿删删减减，最后说“那小子的新年愿望是想当动物园园长。”

听见这个回答五条悟明显呆了一下，他的表情僵住了好一会，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啊……那家伙居然也会许下这种愿望，还真是怎么想都想象不到呢。”

“那其他人呢？”五条悟用一种再随意不过的口吻轻声问道“你们那里，大家去年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白鸿眨了眨眼，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

“真的要听吗？”

五条悟扬起嘴角。

“……帮我讲讲吧。”

“甚尔是不会许愿的，而那个世界的你不太在意新年愿望这种东西，也不会许愿。”她挑了最熟悉的人作为开场，娓娓道来那些对与这个世界的五条悟来说仿佛梦境一样的真实

“惠的话和过去一样，希望打赢混账老爹考试考个好成绩；悠仁说过毕业后希望继续做一个咒术师，因为那孩子很喜欢帮助人的过程，也喜欢被感谢的感觉；野蔷薇毕业后有很多计划，最想做的是准备效仿灰原先去考一下东大试试看……”

“灰原？”

五条悟打断了她的话。

“灰原雄吗？和七海一届的那个？”

“……嗯，”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这边可能发生了什么，只是女人没有多问，只是用没有任何变化的语气继续说道“灰原那小子成功考上东大了哦？毕业后没有继续咒术师的工作而是回了老家找了份平稳的工作，去年的新年愿望我记得是和在第二年的樱花开放的时候和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求婚成功，意外是个很浪漫的孩子呢。”

“……真不错。”

过于长久的安静之后，五条悟的声音轻地近乎叹息了。

“真的是个……很不错的故事。”他侧头看着白鸿，语气变得格外温柔起来“用了多久做到这个程度？”

白鸿微微垂眼，吐出一个时间。

“——十年。”

此时她已经不再继续抚摸猫咪了，手掌垫在大猫的脑袋下面让他在自己腿上趴的更加舒适一些，而猫的长尾缠上她的手腕，听见她的回应时，猫咪撒娇呜呜叫着，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印上一个过分轻柔的吻。

他的情人，他的爱人，他的飞鸟。

他驻留人间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爱。

——十年，那只是她在咒术界的时间。

若是算上她之前的准备和为达到这一步做出的所有努力，她几乎为了一句话付出了半生的心血。

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