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黄老爷明显崩溃的嚎叫着。
地上同样瘫着的杨鹤,突然一下子站起,紧接着扑过去,双手抱住黄老爷双腿,那两个工人正好松手,他拽着黄老爷就那么向下猛然一拉,脖子套进绳套的黄老爷瞬间翻了白眼,就那么在他奋力向下硬拽中,晃动着吐出了舌头,仿佛一条被钓上的鱼一样挣扎着。
甚至还拉了。
“老东西,若非你,杨某何至于此!”
杨鹤恨恨的松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秽物骂道。
周围一片哄笑。
“大老爷,您自己上去,还是小的们伺候?”
那工人笑着说道。
杨鹤忧郁的看了他一眼……
“吊死他,吊死这个狗官!”
“吊死他!”
……
那些工人们吼道。
杨鹤自知今天是逃不过一死了。
其实他也算民愤巨大,这些年向士绅们捞钱的同时,他也是真正给那些士绅办事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给钱,他的民团镇压工人,替士绅把闹事工人抓进监狱弄死,逼着工人交人头税,甚至还卖奴。就是把监狱里那些确定外面没有家属的工人,卖给矿上,反正弄个病死勾了名单就行了,杨知县是真正有本事的,只不过这本事都用在捞钱上。
他默默看了看已经停止挣扎,犹如风铃般挂在檐角的黄老爷。
“吊死他!”
“吊死他!”
……
周围是海啸般的吼声。
他默默走向附近一根垂下来的绳套。
一个工人笑着把个从里面拿出的椅子放在下面,杨知县在周围的吼声中默默走上去,然后俩手抓住绳套在那里纠结着……
“吊死他!”
“吊死他!”
……
吼声继续响着。
但就在这时候,对岸黄州府的码头方向,一艘艘满载士兵的船驶向这边,在江面上顺流直下,虽然距离其实很远,但他依然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的身影,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考虑是不是幻觉了。
“吾儿救我!”
他在那里发疯一样高喊着。
“哪来这么多事!”
旁边工人喝道。
紧接着抬脚把他脚下的椅子踢翻了。
杨鹤的身子猛然一坠,原本的喊声戛然而止,而他的双手也紧接着垂下,然后两条腿在半空蹬着,吐着舌头看着他儿子的幻象……
呃,不是幻象。
顺流直下的运兵船上,杨嗣昌正举着望远镜,看着他爹被吊死的场景。
他在家丁保护下顺利逃出武昌,然后到黄州府求援,他这个神童很受黄州府士绅器重,更何况后者也没有别的选择,紧接着黄州知府就调集民团,跟着他渡江反攻武昌救援,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晚了。
“开炮,开炮,打死这些刁民!”
他悲愤的吼叫着。
“开炮!”
他身旁黄州府本地举人邹之易,看着那正在挂上观音阁的风铃,也同样一脸愤怒的喝道。
黄州府和武昌县就是一江之隔,几里路的水面而已,两地士绅多数都是沾亲带故,这些正在被挂上的风铃里面,还不知道得多少他的亲戚朋友,更何况这些刁民敢在武昌作乱,那只要不能迅速镇压下去,很快就会蔓延到黄州府。实际上这些工人里面本来就有很多是黄州府的平民,武昌的这些工厂,也有一大堆是黄州士绅开的,包括邹之易家也有一座工厂,就这点距离,两地士绅早就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他们身旁的船头甲板上,一门临时装上的野战炮立刻对着观音阁开火。
不过黄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