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一站直,脑中昏沉得厉害,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间,软绵绵倒在了一人的怀中。
李珂亦揉了揉太阳穴,晃了晃沉重的头。
“六哥,你……”
孟轻棠做了个混沌的梦。
她梦到了一场鱼水之欢,她看不清那个男子的样子,可她是那样笃定地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李玦……
她与身旁的男子几乎同时醒来。
“啊!——”
两两相对尖叫,终于李珂亦率先败下阵来,率先去拉被子遮掩自己。
孟轻棠赶紧去抢。
拉扯间被褥被他俩生生扯破。
孟轻棠动弹间,感受到了身下的疼痛,如同这被面上艳红的牡丹花刺绣,撕裂一般的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李珂亦只觉腰酸背痛,什么也不记得,不知怎么安慰哄她,只能掀开被褥……
浅玫色的被单上一些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你睡了我……”李珂亦呆呆的说。
孟轻棠抬起泪水模糊的眼,冷冷瞪着他。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李珂亦明明白白的从她眼里读出了畜生两字的指控,慌忙的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只人有些脱力,腿酸腰酸。
虽然对昨晚的一切毫无印象,但可以想象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我也是童子之身,你不吃亏……”李珂亦搅尽脑汁的安慰她。
孟轻棠恨恨得收回目光,用被褥把自己裹起来下床。
衣服碎了一地,没有再穿。
孟轻棠回头,那张可怜又高傲的脸上,眼泪迟迟不肯坠下。
“太子殿下,生而为尊可真好,可以随意碾压别人的自尊。玩兄弟的女人,是不是格外刺激有趣?”
李珂亦被她骂得面红耳赤,“真不是,我不是有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脑中突然清明,“是李玦,是他在酒里下了药。”
“你可真无辜啊。”
孟轻棠咬牙切齿的说完,不再去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
她素手扯下重紫色软烟罗帐幔,将自己裹起来推开门。
李珂亦无助的面对身边这一滩狼藉,心中一丝丝抽痛。
“孟轻棠,我……对不起。”
帐幔裹身尤其狼狈。
孟轻棠活到十八岁,被罚过打过,却未曾被这样羞辱过。
她强行无视一路上府里人异样审视的目光,跑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小菜在屋门口等候,看见这场面傻了眼,“小姐,你怎么了?”
孟轻棠抹了把眼泪,去翻衣柜找衣服。
“小菜,我们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她受不了了,也不想去细想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小姐……你是和齐王殿下圆房了吗?”
孟轻棠穿好胸衣,冷冷的说了声,“不要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