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棠看完了热闹正想走,官爷的这一声称呼提起了她的兴趣。
她回头,看到个丰神俊朗眉削骨立的男子,手中捏着一捆粗绳鞭,那鞭柄是纯铜雕的,一看就很重。
百里桦,陆子桁的噩梦。
看起来也不怎么凶。
死的是卢员外家的孙女。
这死了人,整条街的店铺生意都差了一大截,更别提有人买画了。
陆子桁躲在阁楼里瑟瑟发抖。
前两天陆老爷就派人挨街访巷的寻过他,孟轻棠一句真没见过就打发了。
可因这死了人的事,官兵扎扎实实的挨家挨户搜,是一定不会放过这间阁楼。
他眼见着人往这儿来了,慌得要死,像个蜜蜂似的团团转。
陆子桁正急着,小菜把他拉到了二楼浴桶边,刷刷脱了衣服。
“你……”
陆子桁看直了眼,他这迫在眉睫,小菜竟然在这时候投怀送抱,可他此时此刻根本提不起兴致啊!
小菜光着身子淌入水中,“还发什么呆,快进来啊!”
百里桦带着人排查完上一家包子店,就来了孟轻棠的画铺。
“百里公子究竟是经商的,还是做官的?怎这等事,都要百里公子来协管呢?”
孟轻棠倚在门边,看他们粗鲁的捣腾她的东西,还把红颜料倒了一地。
她捂了捂心疼的胸口。
“我这可是朱砂做的染料,很贵的。”
官兵们置若未闻。
百里桦在她钱柜里搜到个上锁的箱子,拿过旁人的剑劈开,眼中登时划过一丝疑惑。
他一脸凝肃,单手举着箱子到孟轻棠面前,“你哪来这么多钱?”
孟轻棠再一次被他的力气之大震撼。
这箱子,起码有三十斤重,他竟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举了起来。
她瞥了眼那几排白花花的大银子,凤眸轻飞。
“我生意好,日日有人打赏白银,存下这么多不稀奇,你去这街上问一问便知。”
“都是谁赏的?”
出手如此阔绰的有钱人不多,都是有名有姓的。
孟轻棠认为这是私事,并不想说,可又不得不配合着办差。
“太子赏的。”
百里桦冷哼了声,把箱子放在地上,对身后官兵道
“赃物来目不明,带走。去楼上搜。”
孟轻棠一愣,赶紧扑上去抱住自己的箱子,急道“什么来目不明,不都说了太子赏的吗!”
“拉开她,一起带走!”百里桦雄厚的声音不容置喙。
孟轻棠被左右架起,傻了眼。
“我犯什么事了!能不能找个专业点的来办事啊!”
就这样被拖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啊!
“楼上有个女的在洗澡,其他没有发现异常。”
“好。”
百里桦摆手,孟轻棠的钱和她这个人,都被带去了衙门。
孟轻棠被气得不轻。
原以为最糟糕的情况是搜出陆子桁,结果陆子桁没事,百里桦居然拿她整事儿。
“我说,你是个开钱庄的,那就好好做生意,别学人办差,真是瞎搞。”
话完,她膝后被踢了一脚,狼狈扑地跪了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云麾将军!”
孟轻棠微微一惊,跪着抬头看。
陆子桁从来没说百里桦还有这么个身份。
不过云麾将军又如何,看来是个靠爹上位的玩意儿。
堂堂三品武散官,在姑苏开钱庄管她这些多了几个白银的小事。
乾元朝当真是安定已久,朝廷居安不思危了,什么人都能任命将军。
“唉。”
孟轻棠叹了口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