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请柬(2 / 2)

可如今它独自呆在褐色檀木柜里,是这样孤单。

“你给我绣一件,我穿一辈子。”李玦帮她合上了这扇柜门。

孟轻棠置若未闻,环顾四周。

他连用惯了的那套翡翠松柏常青茶具都没带走,剩一件寝衣也不能说明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我去书房,别跟来。”

李玦尴尬得杵在原地,忍不住又望向那个已经紧闭的柜门。

某人做的……还真是刻意啊。

书房里整洁如常,笔砚都在案牍上。一堆书叠在其旁。

孟轻棠一本本的翻过,尽是些诗文,或讲礼仪,或讲前史,或讲伦德,没有特别之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多宝阁中最东的一个抽屉。

心兀得一凉。

七副画卷,一副都没有少,他一副都没有带走。

那是她画的李珂亦。

她合上了抽屉,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来翻这些东西是想证明什么呢?

证明他心里有她?

孟轻棠,你怎么活成了这样。

七副画卷被堆地上,她手一挥,画卷被火焰吞噬。

最上那捆画的绳子被烧断,翻滚去了下处,露出一小段画面里的光景。

孟轻棠眸色一窒,猛扑过去推开这幅画。

这是水墨画,不是出自她的手。

火势瞬间熄灭。

她手忙脚乱的打开其他几副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他说过这个抽屉属于她,只放她画的画。

她说过这些画之所以用红绳捆,是因为花开并蒂莲,月老牵红线。

所以他用了一模一样的画轴,换了七副画放在这里,是想骗她没有带走。

可他带走了。

他一定是带走了。

这个冬天有些难熬。

只一夜之间,外头的雪厚得能没过膝盖。

“殿下许久没见这样的大雪,我便没让下人们扫去,就等殿下起来看看。”

沈呈扶着李珂亦起身,伺候他盥漱穿戴之后,给他披上雪貂大氅,才扶着他到门口。

“阿棠除了金陵城便只去过姑苏,她一定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

李珂亦伸手接了片雪,那雪在他寒凉的掌中迟迟没有融化。

他的手在这冰天雪地中,更显病态的苍白。

“今日是她的婚期,金陵城的天不知好不好。”

沈呈哑了声,“殿下,你甘心吗。”

李珂亦眼中闪过挣扎,缓缓道“你这个人,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沈呈,你记得,他敢欺阿棠,你就带兵去剿了他,再扶别的皇子上位。”

若有别的选择,他便不会挑李玦,李玦不是个好东西。

“扶谁?”

“听母后的,她说谁便是谁吧。”

话多了喘息有些累,沈呈忙扶他坐下。李珂亦想了想,又道“琼王不行。”

沈呈点头,“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