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徐清动不了。不是动不了,而是徐清每一次想出去走走,都被四女拉回来摁在床上。一天十二个时辰,全天候监视。
徐清只得召集八乡十里的里长过来,让这他们代劳去验看土地,划出容易改造的盐碱地。开会的时候,众里长见徐清病身未敢忘忧国,躺在床上还要为沧州操劳,不由得感动不已,热泪盈眶,想学习贯彻徐大刺史的工作精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故而大家都齐齐问道
“徐大人,我们能得到什么?”
“噗……”徐清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叹了一口气,心道我这种好官还是少之又少啊,他道“每人在找一块盐碱地改造,要盐少,地平,水足,肥多,改造出来的盐碱地你们本乡优先承包,不在本乡的,你们乡白得半成租子,连得十年。”
里长们低着头计算,不一会儿,又有人问“徐大人,这盐碱地就没有上限?”
“圈地没有上限,但谁能得到多少,就按照最后改造成功的实数为准。”
“我明白了,我乡里有好几百亩地,只算斥卤,放在平时是下等田,没人种,可是那地方水好地平,改造出来少说也是中上的田哩。”
“俺也懂了,唔,刺史大人,小人先行告退了……”一个老里长精明的说到,随便拱拱手匆匆离开,跟冲食堂一般。
后面的人忙喊“哎哎哎,你这老倌,吃相太不雅!”
也追了出去。
徐清摇摇头,华夏农民最实在,有奔头的事,干得比谁都起劲。一个村,要是能白白多几百亩地,简直就是暴富一次。官府不管买卖田地,但黑市会买卖,一亩中等田二到四两钱,三百亩就是一千两啊。一个村多少户人家,十户一保,十保一里,那就是一百户,每户十两银子的入账,三年的收入!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去查看土地成色,画个圈圈,让灾民去改造罢了。灾民的工钱,还是官府出!忽然,沧州百姓有一个想法,灾民太有用了,不是累赘,不是包袱,是致富的希望!他们甚至觉得,官府给灾民的工钱太低了。
于是,沧州百姓一个个自发的“公益”团体起来了,给灾民送吃的喝的,虽然只是简单的慰问,但就是这简单的一碗浑酒,一个白面蒸饼,让灾民们顿时感到不是寄人篱下,而是家里遇到难过了,在亲戚家里住一段时间!
过路的商贩,暗访的监察和巡御史,看到沧州这一幕幕,全都感动得不行。
商人们走南闯北,提到沧州,那都是先竖一个大拇哥,然后道“沧州人都是这个,仗义!我是沧州收货,不砍价,卖货,打八折!徐大人,沧州刺史,天下最好的官!”
巡御史感动得立即写下奏折快马加鞭送到长安,他这样道“臣苟活六十余年,今日竟见盛世之启……沧州百姓教化醇厚,安居乐业,友善待人……与接收灾民一事中了可见矣!此皆沧州刺史之功也……臣以为,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臣之所见,具表以闻,若有偏差,臣可赴死。”
巡御史并非谄媚之徒,而且还是朝廷上公认的较为刚直的人,好几年不说赞美的话,而这次大加溢美之词,不由得引起了朝堂哄动。又加上陆续进入长安的旅人,游客,商人,士子传来的消息一整合,得出一个结论——徐清把沧州打造成了一个古贤之境。
李渊从他特有的情报机构得到了不少别人得不到的信息,会心的笑了笑,自顾自道“徐清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肯用我的圣旨呢?”
旁边的袁天罡拂尘一扫“皇上,徐清此子名望以泰,可召还长安了。”
“唔,我也怕他不懂守拙,被人嫉恨啊。”李渊从一堆情报中抽出来一份递给袁天罡“你看……”
袁天罡取来一瞧,即便是如他这种修为高深的老道也不由一惊,不过马上又镇定下来道“圣上英明,以看破此信中的诡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