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着火,珞布老爹又端来热水,还有徐清最爱的槟榔,他小心翼翼道“徐公子,按说你为我螺头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等无以为报,也不该再求你了。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巫母,村老都不在,族中之事,特别是……”
徐清拿来就着热水擦了擦脸,然后把冻得红的手潜在水里泡着,听了珞布老爹的话,他点头道“珞布老爹,莫不好意思,反正我手里也闲着,雪又大了,赶路也不好。”
珞布老爹支支吾吾道“特别是珞伏山小子的伤,还未能见好,还在昏睡当中。”
徐清也想起了这事,他心里琢磨道,这珞伏山不过受了点外伤,不该沉睡这么久的啊。当下对他道“你去把灯点上,我待会儿去看看,若真出了岔子,明天就晚了。”
珞布老爹唉了一声,刚要走出房间,又转过头来对徐清道“徐公子,刚才的槟榔,放了点酒,为了暖和的,吃了会有些发热。”
徐清打开槟榔袋一闻,果然有米酒香味,似乎和那日珞伏山搬来的差不多。
泡了泡手,一个槟榔入口,唇齿留香,喉舌津甜。不一会儿,徐清的身子果然火辣辣起来,他就奇了,这米酒,他们喝三碗不醉,这槟榔沾一点却有这么大作用呢?不过,徐清只是有些发热的感觉,丝毫不觉得头晕。
走到珞伏山躺着的房间门口,徐清刚好碰见水牛哥。只是这次,水牛哥一见到徐清,就马上跪下请安,口称徐老爷。
徐清扶起他来,叫他不要害怕,然后问道“珞布老爹呢?伏山兄弟怎么样?”
水牛哥扭捏地站起来,仍是低着头道“珞布老爹去拿干柴生火了,伏山哥还在困。”
这几天徐清发现,螺族人分不清“困”和“睡”,或者说他们的睡就是困,睡觉称作困觉。
水牛哥说话之时,手不太自然,徐清扫了一眼,只见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于是问“这是何物?”
“这,哦,伏山哥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把水碗打破了,我拾掇出去。”水牛哥拿起那些碎片给徐清看。
“嗯,行了,去吧……”
走至房内,只见四面墙上都点着火把,照的屋内亮堂堂的,屋中间是一炉有着余烬的火。普通百姓家里,是没有蜡烛的,一般只点一炉火,火灭了就睡觉。
火把烧着冒出许多烟,熏得徐清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顺手支袖子去擦拭,忽然背后有风响动,一手臂横在了徐清脖子上。
徐清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碎瓷片,背后之人,就是久睡不起的珞伏山。
不过,他并未吃惊,而是用刚擦眼泪的那只手,顺势一掐,然后回身一肘,拉住珞伏山的手往后甩开,压住。然后,另一只手把珞伏山的碎瓷片打落。这么一气呵成的招式,徐清也只敢在满身是伤,虚得不行的珞伏山上使用。若是换了赵宇梁那等高手,徐清肯定是大喊不要不要的。然后,用上袖子里藏着的枪,往后开那么一响。
“珞伏山,我救了你,又救了你螺族,为何还想加害于我?”徐清说着把珞伏山扔在床上,只见他气喘吁吁,好久回不过来力气。
“姓徐的,我不服啊呜呜呜……”珞伏山一句话未说完,竟泪水哗哗流起来了。
徐清见不得人哭,如果是女人哭,他会选择满足她,可珞伏山事男的嘛,也就只能骂了“大男子汉,哭个屁,螺族男人都是米这般软蛋娘炮?”
看来珞伏山的集体意识还是不错的,他止住了哭,对徐清道“姓徐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珞伏山不软蛋!”
徐清还未说话,珞伏山激动的说道“那一天,村老被伤,秀秀哭了,我一个人单打五个。他们,他们被我杀了!哈哈哈……”
“可那又怎样,秀秀又不知道,她不知道我为她出了气,她只知道,我鲁莽了,我受伤了,我拖累螺头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