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大族被拆的四分五裂,三个族的村老一家,更是被发配边疆了。
又查出,青螺人私自征税,而且将三年免去的税全部收入了自己囊中。此事告发之后,三大族里几个受人尊敬的长老式人物瞬间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官府顺势没收青螺村囤积的粮食,变为公家之物,然后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了。正值春荒青黄不接之时,螺族人得了这个低价粮,紧绷地饥饿神经一下放松了,人人都说官府好。
陈知县被革,发入大牢,家族也受到牵连,不仅家里的生意被人抢了,其他几个小官也被罢免。一时间势落千丈,被仇家盯上了,好一阵左躲右闪,才得以残存。得势之时,勿忘谨言慎行,高坐之日,还需惦记屁股,不要坐的太实,免得一天被抽了凳子,哐当一下,摔个四脚朝天。
倒是小人物们,活得滋润。王师爷偷偷拿了陈世的钱,又趁乱把县衙里,陈知县的钱也一并卷走。顺江而下去了扬州,买下一座田宅,买牛雇人耕种,取了一房小年轻的姑娘,竟还老来得子。又一年,县衙里缺人,他被聘去当了临时工书吏。干过几年,田地翻了几倍,县令看他勤恳,给了个正式官称,不入流的河渔使致士了。在官场游混一辈子,终于踏进了门,也算好结果。可是王师爷虽不为恶,可助恶的事也做了不少,得此善终,到底是老天无眼,还是等他下世报偿?
另一个小人物,班头,也安安心心干了一辈子衙役,最后以捕头退休,他的儿子,子承父业直接做了捕头。
这些都是后话。
徐清在螺头村又待了一天,等珞秀秀下山而来,把她接去长安,或是洛南。至于收不收入房中,那还要看老婆团的意见,和她自己的意愿呢。
那一日,珞秀秀辞别巫母,留巫母村老在山上渡过他们难得在一起,也成为最后一次在一起的一天。
徐清去接珞秀秀,却见她的眼中早已没了以前的活泼,而是多了一层徐清看不透摸不着,和巫母眼睛一般的深邃。
一眼看去,如隔千里。
秀秀缓缓走到徐清年轻,面无表情,似乎认不得徐清一样,不等徐清说话,她便跪下行礼道“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