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枯骨一副,该是如何悲伤?他心中一堆乱石,好似被撬动了其中最关键一颗。哗啦啦,乱石堆瞬间崩塌,化作一阵石雨奔走。
“哈哈哈……”荀小二忽然大笑起来,深深地向徐清拱手一下。徐清拍拍他的背道“起来吧,伯父挺想你的……”
荀小二不露颜色,对徐清几人道“我带你们逛逛着红山镇吧!”
徐清点点头,心里道,荀小二这城府,假以时日修炼,不会太浅。
荀小二朝前一指,就是徐清进来那里,然后道“那边是东,从那里到那儿……”荀小二再指这徐清身后的十字路口道“这里叫做东街。红山镇共有四条街,乃是东南西北四街,东街多客栈,主要供给往来客商。这靠北一排房子,是给掌柜们住的。南边一排,是给力夫们食宿的。”
荀小二带着徐清走到十字路口,只见路口正中央还立着一块丈许高的石块,就是一块素净的石块,无其他装饰。
荀小二指着北街道“这条街,两边都是杂货铺,乃是本地人做生意的。有修车的,铆钉的,刷漆的,浆衣的,油盐酱醋茶都在这里有。”
“这南街嘛,左边是仓库,一仓仓的原料,如原木,炭,干草。右边是圈库,有活物去骡马,羊,鸡鸭,这都是大哥你的。”
“还有西街,就是杨管事办的厂子了。五个大厂,都是做糖的,还有些专卖仙人酿的门面。”荀小二说着,带徐清往西街走,然后道“今日我待徐大哥去西街走走,那些厂子我都去过,他们都有自食堂,饭菜不错,我们可以进去混一顿。”
“自食堂?”徐清闻言问道“不是厂子里的人,我们也能吃吗?”
荀小二眨眨眼睛道“徐大哥,你别忘了,我可是在厂子里做过事的,老员工哩,放心吧,不过吃顿饭罢了,我带着你。”
杨文,此时正在西街的糖厂里。糖厂里,摆着熬糖用的大锅,炒米用的小锅,人影攒动。一车车干柴运了进来,一车车柴灰拉了出去。
火热朝天,有人熬糖,有人炒米,有人添柴,有人打糖,我人制盒。虽然如此忙碌,但不见地上有一个灰脚印,即便是角落里,也不见邋遢。
不时,杨文走到任一岗位,看一看,闻一闻,有时也尝一尝,有时亲自上前做一下。
一共三个糖厂,都是像这般,杨文要半天视察三遍。日复一日,杨文感觉到糖厂的事压力太大,像仙人酿的代售,不过是叫出价去,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用一盏茶功夫,钱货两讫。可这“徐记”炒米糖,却是他为徐清家里打造的自有品牌。而且,这种炒米糖,如冰糖葫芦一样,百姓是可以山寨出来的,一旦品质下降了,就要丧失大批忠实顾客。
糖厂一天之出就此成品,杨文半天检查三次,几乎是次次亲自看着出货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杨文深感疲惫,难以承担这么多事情。故而,他把一些较为简单的事情,交给了自己选拔出来的管事。
如糖货的出售,徐清家宅的管理,还有什么鱼塘,私地,他一一推给了别人。在他眼里,保证出产的质量,才是最为重要的。这也是近半年来,红山镇没有再增加其他项目的原因。
上午最后一次货出完,杨文终于长吁一口气,揉揉疲惫的眼睛,酸痛的腰。厂子那边,一声啰响,原来是厂里的自食堂吃饭了。
众干活的村民哗啦啦去吃饭,只剩下几个人把锅底的糖回收起来,还有烧柴时会有一种烧成一半的木头,叫做“火齿”,那些是属于余烬的,他们把火齿敲下来,那坛子密封起来,等火灭了,就成了木炭。
杨文点点头,刚想去吃饭,一个人埋着头进来了。杨文定睛一看,这是他选拔的一个管事,前两年从红山私塾肄业,看着机灵,留在了身边。此人也就是被徐清赶出来的那个,他叫鲁钊。
“鲁钊,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