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认可冈田君遇刺的相关报告?”三本次郎看着菊部宽夫。
“是的,课长。”
“那是梅机关庶联室行文影佐机关长的正式报告,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三本次郎冷冷说道,“这样一份报告,什么时候还必须得到你的认可了?!”
“课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份报告你也看过,属下相信你一定也能够看出来其中有些……”菊部宽夫强辩道。
“关于冈田君玉碎之案,梅机关内部已经有了结论。”三本次郎表情严肃,“对于那份报告,军部也会进行核实的。”
他不满的看向菊部宽夫,“或者,你觉得军部都是傻瓜,都不如你菊部宽夫聪明?”
“属下不敢。”菊部宽夫赶紧说道。
“记住了,冈田君是在南京出事的。”三本次郎深深的看了菊部宽夫一眼,“这件事即便是或有疑点,也应该是南京方面的事情,你明白吗?”
“哈依。”菊部宽夫只得表态说道,他明白课长的意思:
冈田俊彦玉碎的报告,已经由梅机关庶联室正式行文汇报,按照惯例,此已有结论,若要继续调查,等于是对此结论秉持怀疑乃至是推翻态度,此乃大忌。
而且,冈田俊彦是在南京遇袭身亡的,这个时候即便是有相关部门进一步调查,也应该是南京特高课、南京宪兵司令部等部门,而不是上海特高课方面来提出此事。
看到菊部宽夫挨了训斥,程千帆眉眼间的喜色好不容易才压住,他看着菊部宽夫,忍不住挖苦说道,“菊部君,你若是还不死心,可以向今井课长面呈此事,请求南京方面彻查我。”
“好了,不要说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了。”三本次郎瞪了宫崎健太郎一眼,“菊部是一个很坦诚的人,他能够当着你的面说这些话,足以说明他是出于公心,乃正人君子。”
“哈依。”程千帆说道,只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你这是准备出院了?”三本次郎看着地上的行李箱,问道。
“是的,课长。”程千帆说道,“留在医院也是静养,伤势已没有大碍。”
说着,他看了菊部宽夫一眼。
菊部宽夫冷哼一声,难道还有什么他不能听的话不成?
“菊部,你去外面。”三本次郎说道。
“课长——”菊部宽夫看向三本次郎,最终只能颓然,“哈依。”
……
“现在可以说了吧。”三本次郎淡淡说道。
“在冈田中佐失踪那天,他曾来医院探望我。”程千帆说道,“他向我下达了一个命令。”
“什么命令?”三本次郎立刻问道。
“冈田中佐令我想办法从楚铭宇那里获得一份名单。”程千帆汇报说道,“是一份汪填海方面收买绥靖军高级将领的名单。”
“冈田君出事前都还在兢兢业业工作。”三本次郎感叹说道。
“课长,我是被您借调到梅机关的,现在冈田中佐不幸遇难,我现在……”程千帆不禁问道。
“你现在还在借调期内。”三本次郎说道,“我会面见影佐祯昭机关长,届时会提及此事的。”
“哈依。”程千帆高兴说道,“太好了,这段时间没有课长的鞭策和谆谆指导,属下就好似没了主心骨。”
他心中一动,三本次郎此前从杭城来上海执掌上海特高课,就是从当时代管上海特高课的影佐祯昭手中接手的。
不过,影佐祯昭后来又弄了个联合特别调查室,并未完全放弃对特高课的掌控,这令三本次郎颇为不满,两人曾经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不过,时光荏苒,现在影佐祯昭执掌梅机关,无论是权柄还是军衔都远非三本次郎所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