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有胆子让朕出彩,不知道你将来可有胆子将刀架在朕的脖子上?”
皇帝说着,左手将空了的金樽扔在一边,随着金樽落地的一声“吭”的清响,骨节分明的手掌,五个手指分开来,尽力向后伸展着,最后,却是温柔地抚上了异族美女的下颌,别有意味,来回地轻轻摩挲。
“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皇上你可想一探我之深浅?”
使劲了浑身解数,异族美女尽展媚骨,丹唇又启,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掌强行捂住了口鼻。
毫不留情的霸道力道,将美人的口鼻捂得不留一丝与外界相同的缝隙,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异族美女这才开始挣扎,奈何身子软软的,竟是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反抗无力,但美人仍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脑袋,无用的挣扎,却是让她的气息流失得愈发迅速。
而皇帝本人却是一脸的享受,左手又是加了力道,他再度贴近了美人的白皙脖颈,长长地吸了一口那挑动人心的四溢香气,看着眼前惊恐万状的异族美女,皇帝的眼中竟是闪过一线失落。
“你的容颜确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可你终究不是她,论容貌姿色,你远远不及她十分之一。可是你这惊慌的眼神,却恰恰是她不及你,也唯有你这惊慌的眼神,才真正惹人疼惜……”
左手上的力道加到了极致,异族美女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瞪着皇帝,挣扎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她完全不动了。
“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不能离开朕,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松了手,皇帝又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美人的鼻息,确定丝毫也无,他这才放心地替她阖了眼。
皇帝从斜椅上完全站起,紧紧抱在怀里的,是再没了声息的异族美人。松垮垮的黛色长袍衣襟被一阵风吹开,平日里掩藏在重重锦袍之下的狰狞盘虬一样的瘢瘿显现而出。
怀里抱着美人,皇帝慢慢走到了院中的一方碧绿色的水池前,眼睛也不眨一下,怀中的亡者被他直接抛进了这水池。
异族美女尚未冷却的尸身一接触了碧绿的池水,竟是起了诡异的变化,池中仿佛有无数看不了的锋口利齿,不过片刻,尸身已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一副雪白的骸骨,而骸骨也慢慢融进了水池,最后,干干净净,无影无迹。
看过了无数次相同的变化的皇帝像往日一般,一目不差地亲眼看过了整个过程,他竟是突然有些倦了。
无视自己不堪的凌乱衣衫,皇帝从池边的案上取过了一壶好酒,毋须杯盏,也毋须能与他对饮的人,掷去了盖子,仰头便饮,也不管是不是浸透了他的白色寝衣。
待灌完了这一壶酒,皇帝摇摇摆摆地,入了内室,找到了床榻,倒头便去面见了周公。
“太子殿下,请。”
艳渊台外,丹公公独自奉立,因为,平时这个地方,可是除了皇帝和要被送进来的美人外,是谁也不许进的。但,今日是个例外,他放了轩辕珷入内,他装作没有看见轩辕珷插在靴筒里的匕首。
一步一皱眉,轩辕珷缓缓步入了这艳渊台。虽是从未亲眼目睹,但看着满地狼藉和院中的那方诡异池水,他也能想到这里发生了何事。
“艳渊,艳渊,万艳埋骨之深渊。可悲的人呐……”
轩辕珷喃喃着,一脚踢开了挡在他脚前的被人丢弃在地的丝织衣物,眼前,不过十步,就是那人了。
睡得真熟呵,鼾声阵阵,想来是即便天有雷霆万钧也不见得会醒。
摸索着,从靴筒里抽出来了带鞘的匕首,拿在手里,却是久久没有抽出那利刃刀锋。
迟疑、犹豫不决,他还在矛盾什么?
一切的不幸都该归咎于眼前的这个荒唐而多疑的君王。
皇叔的死,母亲